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狭小的空间里，第一天见面的两个人腿贴着腿，屏住呼吸，大眼瞪小眼。

这才发现，这姿势似乎有点尴尬啊。

还没来得及喘上一口气，医务室的大门“砰”地一声就被打开了。

有个女孩大声道：“小红呢！给我滚出来！”

档案柜只有一条狭小的缝隙，视野有限，祝风只能看见进来了四个女生和两个男生，什么模样都看不清楚。

被塞在另一边的简殊更是什么也看不见，只能听声音。

有个男生的声音说话了：“小新，你不是看见小红进来了吗？怎么又不见了？”

另一个被叫小新的女生回答：“我真看见了，她鬼鬼祟祟从宿舍里出来，我跟在她后面，看她上来了四楼，就回去告诉你们了。”

男声开始骂人：“臭婊子，居然敢躲起来了！”

头一个出声的女孩发话：“肯定还在这里面，把她给我找出来！”

说完，几个人开始翻找医务室，外面传来敲敲打打的声音。

祝风透过缝隙，看见他们有人手里拿着羽毛球拍，有人手里拎着棒球棍，还有人拿着手机在录视频。

其他人则一直在叫嚣：“小红！滚出来！贱人不长记性，今天让你好好清醒清醒！”

有个男人已经走到了档案柜近前，用脚踹了踹档案柜的门。

躲在里面的祝风死死咬住自己的下唇，简殊伸手护住她的肩膀。

那边，小新又说了句：“她会不会去找谢小圆了？”

打头的女声居然笑了声：“俩孬货聚一起了，走，我们去谢小圆宿舍。”

一行人又轰轰烈烈离开。

*

简殊和祝风在柜子里待了一会儿，确认外面没人了，才开门出来。

医务室一片狼藉。

病床上留下一本笔记。

祝风拿起来翻开。是小红的日记。

——今天是小圆的生日，晚上要去她的宿舍给她庆生，不能让张老师知道，得从消防梯过去。蛋糕藏在医务室的冰箱里，打火机和蜡烛放在枕头下，千万不能让小新看见，她会告诉她们的，那就糟了。嘘！

——还是被发现了。他们在医务室找到了我。他们看到了我藏起来的蛋糕，很生气。他们用棒球棍和羽毛球拍打我。还用医务室的注射器扎我。我受不了了，随手捡起了地上的玻璃抵住喉咙，我说：“再过来就死给你们看。”他们根本不怕。他们抢走了玻璃片，拿它割我的手，用脚踩我的脸，我的衣服也被撕掉了。我拼命地喊。但是老师们都没听到。没有人来救我。我好想死。小新好像去了小圆的宿舍，小圆......

——我晕过去了，后来被张老师送到了医院。

——小圆死了。

日记写到这里结束。

简殊骂了句：“一群败类！”

祝风擡头看了他一眼，又将目光投向了刚刚没来得及打开的文件。

死亡证明，死者姓名一栏，赫然写着：谢小圆。

“死的是小圆，不是小红。”祝风喃喃自语。

那天晚上在医务室发生的事情他们已经了解了，那么小圆那里究竟又发生了什么呢？

简殊突然问了祝风一个问题。

“你确定自己不是小圆？”

祝风挑了挑眉。

“我只能说我暂时确定自己不是。你怀疑我吗？”

简殊摇头。

“我也觉得你大概率不是。我们只能推测，小红是杨茜茜，那么小圆很可能也已经出现过，我们要找到她的宿舍。”

祝风看着他。

“你是说，她的宿舍很可能和我同一间？”

小红要给小圆庆生，选择的地点是小圆的宿舍，那么小圆的宿舍肯定是一个人少的宿舍。祝风那间正好是唯一的双人间。

小红可以经过消防梯去到她的宿舍，而不被其他人发现。祝风的宿舍和小红的宿舍恰好是消防梯正对的上下两间。

祝风想起她的那个室友。

面容清秀，肢体健全，长着一张圆脸，笑盈盈的，第一句话就告诉她。

“这个宿舍平时就我一个人住，好孤单啊。”

祝风深深叹了口气。

“我见过她了。”

*

沈默片刻，简殊去打开冰箱，拿出一个蛋糕，上面用奶油画了一个可爱的笑脸，写着“祝小圆生日快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