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里村
祝风消失了。
准确地来说,自从金虎奖颁奖典礼之后,她就消失在公众的视野里。
有人说,看到她在香江盛开大厦出没,恐怕是大小姐要回去继承家业。有人说,看到她和一位不明男子在巴黎街头牵手压马路,肯定是在忙着谈恋爱。还有人说,金虎奖失利,祝风受不了打击,推掉了后续所有的工作,打算退圈。
众说纷纭,但是没有人有准确的消息,就连狗仔也拍不到祝风的近照。
粉丝天天轰炸工作室微博,得到的回覆也只是:
[祝风正在休假中,请静候佳音。]
总之,没有人知道她去哪里了。
直到何婉如福利院翻新竣工仪式那一天,地方电视台报道时,拍摄到了祝风参与剪彩的身影,大家才知道,原来在距离香江四五个小时车程的远山脚下,一个叫锦里村的地方,祝风在那里销声匿迹地待了三个多月。
许神爱也是在竣工仪式前一天,才知道祝风躲在这里。
何婉如福利院有爱慈基金会的资助,而许神爱是爱慈基金会名义上的出资人之一,竣工仪式,她也被邀请回来剪彩。
在村口下车的时候,许神爱就险些以为自己走错地方。
村子里泥泞的土路不见了,相反,沥青路一直铺设到村子深处,连最后一户人家门口都可以通车。无论是大道还是小径,都假设了路灯,晚上的夜路不再昏暗难行。
变化最大的是小学和福利院。
福利院翻新,许神爱是知道的,但她没有想到,锦里村小学也变了模样,新的教室和课桌椅丶教具,新的操场和运动设施,连大门都换了新样式。
许神爱在学校里逛了一圈,走出来,远远地,就看见祝风站在学校门口,正指着某处,对身边的简殊说着什么。
她转头看了眼这焕然一新的学校,突然想起来,祝风就是在锦里村小学门口被捡到的。
何妈妈说过,当时的捡到祝风的那位小学校长姓郑,所以他们就给祝风起名叫郑慈恩。
一晃眼,竟已过了二十多年。
许神爱往前望去,祝风已经见到她,正朝她遥遥点头示意。
她走过去,先跟简殊打招呼。
“您好,简殊老师,好久不见。”
简殊也向她问好,说完就找借口走到学校里,给她们让出谈话的空间。
祝风没有跟许神爱寒暄,直接说事:“基金会有些文件需要签字,具体我也不懂,工作人员在福利院等你,他们会跟你解释。”
许神爱忍不住问:“所以你消失这么久,就是回来修学校修公路?”
祝风莫名笑了。
“工程上的事情自然有专业的人在做。不过我确实住在村子里,最近在参加地方残联的孤独症儿童关爱项目。未来,爱慈基金会可能会有这方面的资助项目,顺便和你说一声。”
许神爱楞了下:“是因为石头?”
祝风没有回答她。
许神爱这才想起,石头是祝风捡回来的,这个自闭症孩子的早逝,曾经是祝风心中一道无法触碰的伤疤。
她以为,这么多年过去,祝风已经忘记他了。
许神爱露出一个难看的笑:“其实,我一开始就想说,爱慈基金会,你不用带我的名义一起,我什么事情也没做。”
爱慈基金会名义上的出资人是祝风和许神爱,但其实钱都是祝风的,她自己一分钱都没有汇入过。可每一笔爱慈基金会的对外捐款,都会带上她的名字,她的粉丝后援会甚至还做了汇总表格,以此宣扬许神爱的爱心。搞得她现在一听到这个名字,就觉得很窘迫。
这笔钱明明是她还给祝风的,意在两不相欠。可如今这局面,比扇她巴掌还叫她难堪。
祝风没有搭理她。
许神爱默了一下,说起另一件事:“易霈有一回找过我,说他收到一笔转账,五万块,附言是借款还清,他问我是不是你转的。”
祝风应声:“欠人家的,还了踏实。”
那我们呢?许神爱想。
我们相互亏欠的东西,什么时候能够算清?
祝风瞥了她一眼:“没有别的事情,我就先走了。”
许神爱转头看了眼正在操场练投篮的简殊。
“你确定是他了吗?不给易霈机会了?”
祝风皱起眉头:“你管这么多干嘛?”
许神爱屡屡被呛声,憋不住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