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靠近淮南，淮南就会不开心。赵明月的情绪有些低落。他悄悄的收拾好西西和翟粤的碗筷，盯着给张淮南留好的早餐，沈默片刻，嘴巴把早餐放到了张淮南的房间门口。敲敲门，消失。

门没有开。张淮南此时正在开着线上会议，带着耳机，他听不到外界的声音。

赵明月盯着张淮南的房间很久，一直到下午五点，张淮南没有离开房间。最终，她下了决心，走到张淮南的房间门口。

咚咚咚。咚咚咚。

开了一天会议的张淮南打开门。看到赵明月往后退了几步，又是保持一个三米的距离。

赵明月比划：“饿不饿？我给你做点吃的。”

“这个是给谁的？”张淮南比划。

“给你的，有些冷了。”

张淮南的目光微微的动了动，随后比划：“不用，谢谢。”

张淮南出门，表情没有什么变化，可他身上淡漠的气息，还是影响到了赵明月。咚咚咚。鞋跟跟地板撞击发出清晰的响声。赵明月听不到，可她的心里却有着这些声音，她有些不安。他是因为生自己的气要离开了吗？‘

“明月，帮我照看好张淮南。只有你是真心愿意留在他身边。”江湳病重的那几年，张淮南和他父亲的关系急剧恶化，性格格外叛逆。江湳身体出了很大的问题，无法照顾好张淮南。赵明月像个小跟屁虫，屁颠屁颠的跟在张淮南身后，防止他满大街释放他的臭脾气。

“无论他去哪儿，你都要跟着他。千万千万不要放弃他。”缠绵病榻的江湳，对赵明月比划。“你发誓，一生一世跟着他。”

我发誓。

他不能再离开了。

哒哒哒。赵明月追了出去，记得拖鞋都没有换。

张淮南不见了。赵明月满大街的找。她被人撞了一下，赵明月忙比划：“对不起，对不起。”那人脚步一顿，转头：“哑巴？”赵明月擡头，那人伸手做出“赔钱”的手势。手势不是手语，赵明月却看懂了。她当然也知道对方是在坑她。

有时候，这个世界对聋哑人不是很友好。赵明月也总结了几种对付这样的人的招数。

赵明月茫然的做手势：“对不起，我不知道你的意思。”

对方看不懂手势，但是能猜出赵明月的意思。

对方拿出手机，写：赔钱。否则报警。

报警这两个字，对赵明月有着些许的震慑。随后，她想到自己并没有做错事。她酝酿了一下，哭了出来。声音不大，但是足够吸引周围的路人。周围的人七嘴八舌。

“我刚才看到这个小姑娘不小心撞了那个人一下，那个人就不不饶了！”

“小姑娘道歉了，这个人非要人家赔钱！”

“素质太差了，他看了我一眼，我是不是得跟他要精神损失费！”

周围有人围了上来，那人心虚跑开。人群散去，一个西装革履，眉目坚毅的年轻人逆着散去的人走到了赵明月面前，拍拍赵明月的肩膀，对着她的眼睛。

“很棒。”年轻人比划。

赵明月擦了擦眼泪：“谢谢你教我，顾大哥。”

赵明月口中的顾大哥是顾青章。纵然又让对方看到自己难看的一面，但是她毫不在意。顾青章是她很好的兄长。所以，赵明月的脸上带着轻快的笑容。

顾青章也温柔的笑。赵明月听不到，自己又把自己隐藏的很好，她自然不知道刚才路人的那一番是评论，是他在引导。

“怎么来这里了？”顾青章比划。

“找人。”赵明月比划。至于找谁，她没有说。顾青章也没有问。但凡她不好说的，他都会问。这既然作为一名社会救助律师的素养，也是作为赵明月朋友的素养。当然，他也猜出了那人是谁。也只有他，能让本身狼狈的赵明月更加的狼狈。

“我们回去等吧。或许他这会儿已经到家了。”顾青章比划。赵明月想了想，点点头。两人往回走。

张家别墅。如顾青章说的那样，张淮南已经回去了。不过是刚刚到家门口，整个人像是被泼了一桶水一样，站在那里。

刚才他也仅仅是外出拿个一个快递，回来却不见了赵明月的踪迹。他给赵明月打了好几个电话，赵明月都没有接。想到赵明月的听力和声音，他外出去找，却看到了赵明月在大街上哭的话面。他想去帮忙，却又看到顾青章混在群人里引导路人的话。他就知道赵明月不会有事，便自己回来。

夏天的白昼特别的漫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