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晚上的时候，赵明月就把这话告诉了张淮南，说这话的时候，心里有些难过。奶奶年纪大了，时间快要走到尽头。即将到来的分别还是需要她消化一段时间。

张淮南没有说话，赵明月碎碎念了一会儿，就忙活自己的事情了。她最近很忙，虽然不知道她在忙什么。

张淮南非常正式了约见了沈东岸，在东岸的餐厅里。沈东岸很少跟张淮南单独见面，便猜着是什么重要的事情，所以在衣服的选择上有些正式。

“怎么安慰赵明月？”张淮南问。

沈东岸几乎要气急抽打他那张无可挑剔的眉眼，但两人所在的西餐厅档次不错，帅哥也多，这倒是成了约束她行为的武器。

“多少钱？”沈东岸夹带私货。

张淮南凝视着沈东岸：“不要让我威胁你，伤情分。”

沈东岸翻了个白眼：“赵明月不需要哄，只要时间足够多，你足够有耐心，她就回来找你。”

张淮南的面容有些不友善。

沈东岸见势不好，立刻解释：“淮南，赵明月在你们家，无论是你妈妈在的时候，还是你妈妈不在的时候，她在你们家里的人眼里都是下人。还是最低等的那种。你看不出来吗？”沈东岸正颜色，话里带着几分的不屑。

张淮南回忆着妈妈在的时候，他说：“妈妈在的时候，没有人把她当下人。”

沈东岸像是听到了一个天大的笑话，嗤之以鼻：“那个时候你是家里的独子，自然注意不到其他人的艰难。不过找一个外人一看就能看出。比如我这个外人。你还记得你们每个雨天接赵明月的时候，赵明月都是需要垫着东西才能踩在你们家车里的地毯上吗？”

张淮南隐隐的记得有这么回事。

“那你还记得你妈宴请咱们这边的富贵太太们到家中做客的时候，我们在草地里玩儿，赵明月像个服务员一样清理地上的垃圾的样子吗？”

张淮南记得那次，眉头微微一紧。

沈东岸继续说：“记性不错啊！说点你不知道的，章粤，就是你那个小妈，曾经想把赵明月嫁给一个跛子，要不是因为西西离不开赵明月，现在她应该跟那个跛子结婚了。到现在估计是10年。”

“18岁，我们都有成人礼，我记得那个时候赵明月还要跟那个跛子相亲。被逼着通过干家务证明她是适合给跛子做媳妇的人。我要吐了。”沈东岸说到这里已经开始蹙起眉头。”那天我去你家送餐，第一次见那么恶心的场面。”

沈东岸看向张淮南，突然觉得这长脸和他的家庭一样，令人生厌。

“你还不知道的一件事。你知道你爸为什么要给赵明月工资吗？”沈东岸的脸笑起来，有些冷意。“因为这样，他才会心安理得的让一家子人受着赵明月的照料。辞掉其他的佣人，让赵明月给全家人当下人。太恶毒了。”

沈东岸说的有些轻。

张淮南的心里像是有什么东西重重的砸下来。他知道赵明月过得不是很好，但是没有想到她过得这么不好。片刻，沈东岸说：“所以，你应该明白，为什么赵明月不需要其他人哄，就会回到伤害他的人身边了吧？”

张淮南攥紧了拳头：“沈东岸，谢谢。”

沈东岸笑：“嘴上的谢最是没有意义。充个卡吧。”

张淮南在沈东岸的餐厅里，充了几千块钱的卡。

“大老板，小气。”沈东岸的目光盯着张淮南的金卡。

张淮南没有接话茬，问：“沈东岸，为什么要用这种话来伤害帮助过你的人呢？”

沈东岸托腮笑：“别多想，我是想让你知道赵明月这些年的遭遇。你很苦，她也不好过。”

张淮南明知道她不怀好意，却没有办法让她承认。或许不是没有办法，只是今天他心态崩的厉害。没有时间跟她再有计较。

沈东岸看着张淮南面无表情的脸，心中笑。自己想要告诉他，赵明月被他们欺负了很多年是真的，想要借着这个机会伤害张淮南也是真的。

因为若非是张淮南要跟赵明月结婚，她看到了顾青章每天下班后，都会故意在张家别墅门口停顿片刻的场景。尚且不知，顾青章一直在自己心里。她不喜欢这样的自己。明知没意思，还要念念不忘的样子，实在让人厌恶。

张淮南回到家里，家里飘来饭菜的香气。赵明月在厨房里忙碌着，西西在房间里写作业。这是很多男人都喜欢的画面。他也不免落俗。可想到沈东岸恶化，任谁看，这个家里都需要保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