嘴!”
那呆子气鼓鼓地站在一旁,再也不敢吭声了。 寇员外见师徒们闹起了矛盾,只得满脸赔笑地说道:“老师您别着急上火。今天暂且多包涵,等明天我准备些旗鼓,再请几个邻里亲戚,热热闹闹地送你们启程。” 正说着,寇员外的老夫人又走了出来,说道:“老师父,既然已经来到寒舍,就不必苦苦推辞了。
你们到这儿几天了呀?”三藏回答道:“已经半个月了。”老夫人说:“这半个月就算是我家员外的功德。我自己也有些做针线活攒下的钱,也愿意斋请老师父半月。”话还没说完,寇栋兄弟也出来说道:“四位老爷,我父亲斋僧二十多年了,都没遇到过像你们这样的好人,如今好不容易斋僧圆满,四位又降临寒舍,真可谓是蓬荜生辉。
我们兄弟年幼,不太懂得因果报应,但常听人说:‘公修公得,婆修婆得,不修不得。’我父亲、母亲都想略表心意,正是各自希望求得些因果,你们何必非要苦苦推辞呢?就是我们兄弟,也积攒了些求学的束修钱,也希望能供奉老爷们半月,然后再送你们上路。”三藏说道:“令堂老菩萨的盛情,我已经不敢领受了,又怎么能再承蒙你们兄弟的厚爱呢?我是坚决不敢领受。今天一定要启程,还望不要见怪。
不然的话,我耽搁了朝廷规定的期限,那可是罪不可赦啊。” 老夫人和两个儿子见唐僧如此固执,非要离去,不禁恼怒起来,说道:“好心留他们,他们却这么固执要走,要走就走吧!还啰嗦什么!”母子三人说完便转身进了屋。八戒忍不住又对唐僧说道:“师父,您可别太过了。
俗话说:‘留得在,落得怪。’咱们就再住上一个月,了了他们母子的心愿也好,您干嘛这么着急忙慌的呢?”唐僧又大声呵斥了一声,那呆子赶忙自己打了自己嘴巴两下,说道:“呸!呸!呸!说好了不多话,又出声了!”行者和沙僧在一旁偷笑。唐僧又责怪行者道:“你笑什么?”
说着就捻起诀,要念紧箍咒,吓得行者赶紧跪下说道:“师父,我没笑,我没笑!千万不要念,不要念啊!”
寇员外见师徒们的情绪越来越烦躁,也不敢再苦苦挽留,只是说道:“老师不必再争吵了,就定在明早送你们启程。”说完便走出经堂,吩咐负责文书的书办,写了一百多个请帖,邀请邻里亲戚,明天一早来为大唐的高僧们送行。一方面,他又叫厨师准备饯行的宴席;另一方面,吩咐负责采办的人制作二十对彩旗,找一班吹鼓手,再到南来寺请一班和尚,去东岳观请一班道士,限定明天巳时,所有东西都要准备妥当。
那些负责办事的人,都领命去忙活了。 没过多久,天色又暗了下来,众人吃完晚饭后,各自回到住处休息。此时的景象是: 几只归巢的乌鸦飞过旁边的村庄,远处楼头传来隐隐约约的钟鼓之声。大街小巷人烟稀少,一片寂静,千家万户的灯火也都显得昏黄黯淡。明月皎洁,清风徐徐,花儿在风中摇曳,影子也随之舞动,银河黯淡无光,与点点星辰相互映衬。子规鸟啼叫的时候,夜已经很深了,万籁俱寂,整个大地一片祥和。
当夜三四更天的时候,负责各项事务的家僮们都早早起来,去采买各种所需物件。你瞧,准备筵席的人在厨房里忙得不可开交;制作彩旗的人在堂前吵吵嚷嚷;去请僧道的人,两脚不停地来回奔波;找鼓乐班子的人,跑得一身大汗;送请帖的人,东奔西跑;准备轿子和马匹的人,上上下下呼喊应答。
这一整夜,一直喧闹到天亮。到了巳时前后,所有事情都准备完毕,不得不说,有钱办事就是利落。 再说唐僧师徒也早早起身,又有一群人在一旁伺候。长老吩咐徒弟们收拾行李,给马匹套好鞍具。八戒听说要走,又开始努着嘴,嘟囔个不停,只能不情愿地收拾好自己的衣钵,挑起高肩担子。
沙僧则仔细地刷洗马匹,套上鞍辔,在一旁等候。行者把九环锡杖递给师父,自己将装有通关文牒的袋子挂在胸前,师徒几人都准备好要出发了。 寇员外又把他们都请到后面宽敞的大厅里,这里布置的筵席,比在斋堂招待他们时更加丰盛讲究。只见: 大厅里帘幕高高挂起,屏风环绕四周。
正中间,挂着一幅寿山福海的图画;两边墙壁上,依次排列着四幅描绘春夏秋冬景色的画。刻有龙纹的鼎炉内,香烟袅袅飘散;鹊尾形状的香炉中,瑞气升腾。看盘里摆满了色彩缤纷的食物,装饰精美的花朵色泽鲜艳;桌上堆满了如同黄金般的美食,狮仙糖整齐地排列着。
台阶前,乐师们按照宫商音律翩翩起舞,堂中的水果和菜肴如同锦绣般华丽。素汤和素饭清爽可口,香气四溢,美酒和香茶也十分美味。虽然这只是普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