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清楚楚,当天送走他们,没想到晚上他们又回来了。
趁着黑夜下雨,他们明火执仗地冲进屋里,抢走了金银财宝、衣服首饰,还把我父亲打死在了地上。恳请大人为我们这些老百姓做主啊!”刺史听了这话,立刻点齐了马步快手以及民壮人役,总共一百五十人,让他们各自手持锋利的器械,从西门出发,一路追赶唐僧师徒四人。 再说唐僧师徒四人,在华光行院的破屋子下一直挨到天亮,这才出门,继续往西赶路。巧的是,那些强盗昨晚打劫了寇家后,翻墙出了城,也是朝着西方大路行进。
天亮后,他们走过华光院,往西又走了二十里左右,躲在山坳里分赃,正分着金银等财物呢。还没分完,忽然看见唐僧师徒四人顺着大路走来。众贼心里的贪念又冒了出来,指着唐僧说:“那不是昨天被送出去的和尚吗!”众贼笑着说:“来得正好!来得正好!咱们干的就是这种没天理的勾当。
这些和尚一路行来,又在寇家住了那么久,不知道身上带了多少好东西。咱们干脆去拦住他们,抢了他们的盘缠,把那匹白马也抢来分了,这不正好称咱们的心,满咱们的意嘛!”于是,众贼手持兵器,大喊一声,跑到大路上,一字排开,叫道:“和尚!不许走!赶紧留下买路钱,饶你们一命!要是敢说半个‘不’字,一刀一个,绝不留情!”
这一下,把唐僧吓得在马上浑身发抖,沙僧和八戒也心慌意乱,他们对行者说:“这可怎么办!这可怎么办!好不容易熬过了半夜的雨天,一大早就又遇到强盗拦路,真是祸不单行啊!”行者却笑着说:“师父别怕,兄弟别担心。等老孙去问问他们。”
只见这神通广大的孙大圣,整理了一下虎皮裙子,抖了抖身上的锦布直裰,从容地走上前去,双手叉在胸前,客气地问道:“各位是做什么的呀?”那群贼徒大声呵斥道:“你这家伙简直不知死活,竟敢来问我们!你眼瞎了吗,不认识你大王爷爷?赶紧把买路钱交出来,放你们过去!”
行者听了,满脸堆笑地说道:“原来你们是打劫的强盗啊!”贼徒们恼羞成怒,叫嚷着:“杀了他!”行者假装惊恐万分,说道:“大王!大王!我就是个乡下的和尚,不会说话,要是冲撞了你们,还请多多包涵,千万别见怪!要是你们想要买路钱,别问那三个人,只管问我就行。
我是管账的,所有的经钱、衬钱,还有化缘得来的、别人布施的,都在包袱里,进出账目都是我负责。那个骑马的,虽然是我师父,可他就只会念经,其他闲事一概不管,对钱财和女色更是毫不关心,身上一分钱都没有。那个黑脸的,是我半路上收留的后生,只会养马。那个长嘴巴的,是我雇来的长工,只会挑担子。你们把这三个人放过去,我把盘缠和衣钵全都给你们。”众贼听他这么一说,心想:“这个和尚倒是个老实人。
既然这样,就饶你一命,让那三个把行李留下,放他们过去。” 行者回头给沙僧使了个眼色,沙僧立刻心领神会,扔下行李担子,和师父一起牵着马,同八戒径直往西走去。行者低下头,打开包袱,顺手在地上抓了一把尘土,朝着空中一洒,嘴里念起咒语,这是个定身的法术,他大喝一声:“住!”
只见那伙贼——总共三十来个人——一个个咬着牙,瞪着眼,伸着手,直挺挺地站在原地,嘴巴张着却发不出声音,身体也动弹不得。 行者跳出路口,大声喊道:“师父,回来!回来!”八戒一听,慌了神,说道:“不好了,不好了!师兄把我们供出去了!他身上又没钱,包袱里也没金银,肯定是叫师父回去要马呢。
说不定还会让我们把衣服脱下来给他们。”沙僧笑着说:“二哥,别乱说!大哥本事高强,之前那么厉害的妖魔鬼怪都能降伏,还会怕这几个小毛贼?他在那边招呼,肯定有话要说。咱们赶紧回去看看。”长老听了这话,也觉得有理,便欣然掉转马头,回到近处,喊道:“悟空,有什么事叫我们回来呀?”
行者说:“你们看看这些贼,现在怎么样了?”八戒走上前,推了推其中一个贼,喊道:“强盗,你怎么不动了?”那贼就像没听见一样,毫无反应,一声不吭。八戒惊讶地说:“哎呀,这是傻了还是哑了!”行者笑着说:“是老孙用定身法定住他们了。”八戒又问:“既然定住了他们的身体,可没定住他们的嘴啊,怎么连声音都没有?”行者说:“师父,请下马坐着看。常言说:‘只有抓错的,没有放错的。’
兄弟,你们把这些贼都扳倒,捆起来,让他们招供,看看他们是初出茅庐的新手强盗,还是老手强盗。”沙僧说:“没有绳索啊。”行者立刻拔下几根毫毛,吹了一口仙气,毫毛瞬间变成了三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