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到了距离方才那个位置十万八千里的位置,小心翼翼地落下了。
然后,她只见半兽面具忽而缓缓抬起了头,定定的看着她。
而后,将原先那枚黑子拾起,又重新贴在了卫臻这枚棋子旁边,然后,直接将卫臻这枚放了不过眨眼功夫的白棋收走了。
卫臻:“……”
卫臻的脸唰地一下胀红了。
不知是羞地,还是气的。
不过半盏茶功夫,棋盘上只剩下最后一枚白子,余下的,全部密密麻麻的都是黑子。
卫臻的脸渐渐鼓胀了起来,鼓成了河豚脸。
最后一枚白子被吞食后,卫臻气得直接将软榻上的双脚一蹬,将两脚蹬进了绣花鞋里,连她都不曾察觉,方才下棋时,下着下着,整个人都歪到了软榻上,这会儿只如来时似的,正襟危坐着,只眼观鼻,鼻观心,并目不斜视,将背脊挺立得直直的,再也没再发出半分声音了。
倒是一旁,有人仿佛缓缓端起了茶杯,低头轻轻啜了一口。
此时,马车已渐渐驶入了宫门外。
卫臻还没入宫,就仿佛早已经被枪子给喂饱了。
“邺王府”的马车,比卫家的马车不知气派了多少倍。
两匹宝马齐头并进,拖拉着马车,比寻常马车要稳当并快速许多,马车外罩着深紫色云锦绸面,细细看来,上头流光溢彩,在太阳光的照射下,折射出深绿,深紫又金光色交替的光芒。
紫为尊,寻常百姓不敢轻易触碰。
便是官员府邸,也是四品以下,轻易不敢明晃晃的招摇过市的。
故而,远远的,只见两旁行人四下相让着并频频侧目着。
却说马车里头更是阔而大,只见里头每一寸骨架皆是用最上好的金丝楠木打造而成,里头就像是一个缩小版的书房,竟应有尽有,只见设有软榻,矮几,连脚下也铺着厚厚的羊皮地毯,小几上摆放着棋盘,和一应茶具等一应俱全的摆件,甚至在临窗的位置还摆放了一枚青铜四脚宝鼎,上头一根青烟正袅袅升起。
装饰布置虽雅致豪华,不过颜色都偏深暗,有股子压抑深沉的味道。
卫臻正正经经的端坐在矮榻一侧,与二殿下一左一右分庭而座。
整个马车里,静悄悄的,静得能够听到卫臻微微憋住后的细微呼吸声。
唔。
卫臻眼观鼻,鼻观心的端坐着,背脊挺立的直直的。
不过,她懒惰惯了,实则,真想将背脊一塌,朝着身后一歪,便觉得快活似神仙了。
然而,身侧坐着个罗刹,又隐隐有些……不大敢放肆。
正觉得时间一寸一寸难熬之际,忽而眼珠子四处乱转着,觉得这马车内里的布置有些眼熟。
忽然间脑子力灵光乍现,想起了那日郑襄阳班师回朝的情景。
那日,她跟冬儿两人在卫庆的“后门”下走得极为顺畅,结果,不想唧唧呱呱间,忽而被人请上了身旁的那辆轩丽马车,那日,卫臻便是在那辆“死寂”一般的马车里,生生观赏了一场精彩绝伦的擂台赛。
自此以后,卫臻但凡见了这种偌大的又豪华的马车,下意识地便想要离得远远的了。
却不想,冷不地,再次坐上了,并且,还成为了“自家”的了。
眼前的马车,与那日那辆外观不同,不过,内里却如出一辙。
看着像是同一辆。
那日,马车里的人至始至终都没有露过半分面目,然而,只觉得今日与那日的马车里的诡异气氛如出一辙,同样使得卫臻如坐针毡,痛苦难熬。
那回,二殿下于她,是她想要离得远远的皇家权贵,或是……心中畏惧胆寒的……存在?
而如今,却成了她的夫。
既是夫妻,那么这辈子生死几乎都算是捆绑在一起了。
日子是要过的。
而在卫臻深深浅浅的几次接触中,也似乎隐隐约约探清楚了几分对方的性情,是个威厉,寡言,又浑身严寒之人,是个极其不好接近,也丝毫令人不敢接近之人。
然而,未来一辈子,夫妻二人难道都要像现在这样枯坐下去么?
显然,想等对方来亲近她,怕是不可能的了。
这样一想——
“方才……方才多谢殿下。”
不知过了多久,卫臻骤然间,主动的,识时务的开口打破了车上的僵局,也主动划破了车内的一丝死寂。
话一落,卫臻微微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