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这会儿,眼下那金銮殿还没退朝了,估摸着与昨儿个夜里一事有关,大臣们纷纷刺探着呢!”
孟嫔只当作闲话似的,跟卫臻慢条斯理的唠着。
见卫臻神色复杂,有片刻发愣,一直捏着杯子没有说话,神色也有些发呆。
孟嫔只笑了笑,道:“瞧瞧,我跟你说这些作甚,没平白吓着了你。”
孟嫔忙插了块切得整整齐齐的小青果放到了卫臻银碟里,道:“我是看你嫁到皇家了,对这宫里头的事儿两眼一抹黑,便想着大致跟你唠唠,让你有些防备才好,不过,你与那二殿下常年住在宫外,想来也不用太过应付宫里头这些乱糟糟的事儿!”
孟嫔温柔说着。
卫臻却连连看着孟嫔道:“我知道姐姐都是为了我着想,也知道,姐姐正是因昨夜东宫一事儿唯恐我不小心说错话做错事儿,这才担忧我,这才巴巴赶去仁寿宫施救的,姐姐的心意,臻儿都清如明镜。”
说到这里,卫臻忽而主动拉住了孟嫔的手,难得一脸认真道:“我知道姐姐一人在宫里头无趣,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也无依无靠,连个撑腰的人都没有,姐姐若是不嫌弃的话,日后想说话了,只管宣臻儿入宫便是,姐姐想说什么,臻儿保管侧耳听什么,姐姐若无依靠,妹妹日后就是姐姐的依靠。”
卫臻一字一句一脸认真的说着。
孟嫔今儿个叨叨唠唠了半日,卫臻何曾听不明白。
她真心实意的在对待她,也真心实意的为她指路铺路,这些好,存粹又直白。
同时,也仿佛有意无意的在告诉着她,她们是一路人。
拉帮结派从来不是卫臻的做派。
但是她分得清楚,路该怎么走,该携手哪些人一同走。
孟嫔,是可一同前行的人。
果然,听卫臻这样说着。
只见孟嫔紧紧回握着她的手,微微红着眼,一字一句道:“好,妹妹的话,姐姐记下了。”
说完,孟嫔忽又扑哧一声笑了,想了想,看着卫臻道:“你我虽见面次数不多,却仿佛前世就认识了似的,令我有一见如故的感觉。”
孟嫔状似无意的说着。
却听得卫臻面上一愣。
正当卫臻心口噗噗乱跳着,以为对方会说出什么惊世骇俗之事儿来,只见孟嫔盈盈笑道:“或许,这便是缘分吧。”
卫臻顿时松懈了一口气。
吓她一跳。
她还以为……
却说,孟嫔结束了宫里这些乱七八糟的话题后,很快只将目光投放到了卫臻身上,只笑着打趣道:“二殿下待你还好吧?”
说着,孟嫔想了想,又道:“都说那二殿下是个鬼罗刹,是个能生饮人血生嚼人骨的,我今儿个差点儿以为见不到我那如花似玉的妹妹了,好在,今儿个一见,依然活蹦乱跳!”
孟嫔笑着追着卫臻打趣着,连连追问她与二殿下新婚感受。
卫臻微微红着脸,她该如何回答,她在仁寿宫里头那些“大放厥词”的话,在熟人跟前可没脸乱放。
却也不好将不曾圆房的私密之事传与外人。
可也总不能回答他面目可憎,是个凶神恶煞的狂悖之徒吧,只因为他……他吃了她所有的棋子?
卫臻被追问得一脸窘迫。
正支支吾吾不知该如何回答时,此时外头宫人匆匆来报。
说二殿下在外头候着了,说来接二皇子妃出宫!
于是,孟嫔不待卫臻回复,便自行补脑道:“看来,那二殿下也不似外界传言那般凶神恶煞,不近人情嘛,至少他还记得出宫时将他的正妃一并捎出宫!”
“嗯,不错!已比我想象中好上许多了!“
“我原本还在犹豫着要不要先留你用午膳再走,以及午膳后届时要不要再派人送你出宫的!看来,如今这一切都免咯!”
说完,孟嫔冲着卫臻露出了一丝欣慰神色,还冲着卫臻露面一脸鼓励的目光。
好似在鼓励她虽身处穷巷,可只要努力,也是能够寻到一丝光明的。
卫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