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幕，彻底惊呆了两人。

过了好半晌，他们才重新缓过劲来。

只不过陆修远愣在原地，鼻尖发酸，眼前更是逐渐出现一层朦胧的雾气。

原来一片心意被糟践的滋味，竟这般难受。

可从前的阿辞，不知道经历了多少遍。

这样的折磨，才一次陆修远就受不了了。

那阿辞呢？

她遭遇了那么多次，却还能重新站起来，继续对他们笑脸迎人。

那时候的她，该有多绝望？！

然而不同于陆修远的感同身受，陆九霄向来脾气火爆，一点就炸。

他再也控制不住满腔怒火，指着顾念次的鼻子，当场破口大骂。

“该死的小杂种！”

“大哥好心好意给你送破障丹，这是什么态度？”

“早知如此，这颗丹药就算是喂狗，也不会给你！”

这一通疯狗乱咬，着实让顾念辞大开眼界。

她红唇微启，意味深长道：“陆九霄，是我叫你们把破障丹给我的？”

这话才刚落下，就连陆九霄也当成愣住了。

这句话听起来怎么这么耳熟？

好像在哪听过一样。

许久之后，陆九霄才从记忆的角落里，勉强翻找了出来。

好像之前顾念辞给他送各种天材地宝的时候，被他当场砸碎之后，他还指着她不屑地冷嘲热讽——

“小杂种，什么破烂玩意也敢往我面前放？”

“现在摔碎了，是你活该！”

“我可没叫你给我送东西，都是你自己没脸没皮，自作自受！”

轰的一声！

陆九霄只觉心湖颤动，脑子嗡嗡作响。

而一旁的陆修远，眼中的雾气再也控制不住汇聚，凝结。

最后，啪嗒一声，砸落下来。

“阿辞……”

陆修远声音哽咽，“你别说了，都是我们不好。”

“不但没有接受你的好意，反而借此羞辱你。”

“可现在，我知道错了，你就再给我一次改过自新的机会，好不好？”

陆修远泪眼婆娑地说着，就踱步上前。

却在这时——

嗖的一声！

一柄闪着骇人寒芒的飞剑，突然而至。

狠狠插入他脚边的地面上！

无尽的杀气，瞬间笼罩下来。

陆修远心头一滞，又是慕寒这个丑八怪！

他捏紧双拳，缓缓抬起头来。

果不其然，就见琉璃色的飞檐上，站着一抹熟悉到刺眼的身影。

依旧是一身令人厌恶的黑袍，还有他的脸……

等等！

慕寒没有戴斗篷帽子，他的五官轮廓分明且深邃，那些恐怖至极的疤痕已经不见了！！

这个发现，不光是陆修远震惊，就连陆九霄也是难以置信。

“大……大哥，这个人就是那个疯子慕寒？”

“可是他的脸，不是奇丑无比么？”

“这是怎么回事？谁帮他治好的？”

几乎是在他话音落下的同时，慕寒纵身一跃，瞬间来到慕家门口。

向来沉默寡言，不屑于解释的他，看着陆家兄弟不敢置信的模样，破天荒地扬了下嘴角，“是念念。”

此话一出，瞬间叫双眼通红的陆修远，身形一个趔趄，险些摔倒在地。

“阿辞，为什么？”

“你为什么要把对我们的好，转移到别人身上！”

“而且，你连这个丑八怪都能接受，为什么就不能接受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