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璟沉声道:“此次使者须为我朝素有威望的老臣,代替我去和谈。”
李璟目光看向了冯延巳。冯延巳好似被蛰了一下,后退了一步,脸色瞬间灰白如土。严续也后退了一步,眼观鼻鼻观口,闭嘴不言。连一向活跃的宋齐丘时也失了声。“满朝文武无人可替我分忧吗?”那些主张求和的人纷纷避让,眼神闪烁,躲开了他的目光。“老臣……愿为陛下分忧,可前往。”孙忌(孙晟)摘下头顶帽冠,将护板交给常梦锡,竟然当堂脱下了冠冕袍服。只余一身白衣。“老臣进士出身,曾出家为道,幸得先帝恩泽器重,简拔为门客,引为心腹。”“而今六十有三,三十年前逃亡至寿州,到先帝麾下!而今再去寿州出使,报达先帝之恩。”“臣当以白衣而去,脱去官服,不折辱我大唐臣子风采,愿以死殉节,定不坠我大唐威风。”说罢,在众人惊讶的目光中,毅然决然走出朝堂。李璟看着他的背影,心中百感交集,在无人出来的情况下。只有孙忌站了出来。这一举动,也挡住了所有求和之人再要张嘴的念头。也是大唐臣子的风骨。李璟想起了这么多年,对于这个看紧钱袋老臣,官拜仆射,还免了他的宰相之职,这么多年他苦苦规劝,但是自己都听不进去耳中。更因为这个不合流的臣子从来不应和自己。李璟根本看不上他。而此时,却只有他毅然决然的站了出来。“传朕旨意,封孙爱卿为司空,礼部尚书王崇质一同出使,并献上黄金千两、银十万两、罗绮两千匹,请后周退兵。”这是李璟最后一次的挣扎。但是而今受到局势影响,此刻他没有割地求和,虽然对大周恐慌,但是没有这么做。几日后,孙忌来到寿州城下,远远眺望大周的营盘,眼前景象让他心中一凛。柴荣的大营中,营帐排列整齐如林,旗帜飘扬,士兵们精神抖擞,训练有素地。整个营地弥漫着一种无形的压力和威严。在这片肃穆的氛围中,孙忌的步伐显得格外沉重却又坚定。被带至柴荣面前时,周围的气氛似乎更加凝重了。柴荣坐在主位上,目光如炬,审视着这位来自南唐的使者。“大唐司空孙忌,参见陛下。”孙忌微微一躬“臣此次前来,乃是为了和议之事。然而,以我朝之见,陛下已攻取淮南过半州县,若能就此停手,双方或可达成和平。”柴荣轻笑一声,“和议?”“如今大势在我,何须再谈和议?”他站起身来,缓步走到孙忌身旁。“朕欲尽得淮河以北所有领土,岂会因几句话而收兵。”面对柴荣的强硬态度,孙忌并未退缩,他抬起头直视柴荣的眼睛,“陛下英明神武,然战争无情,百姓何辜?还望陛下三思。”“孙忌,既然你身为使臣,想必对贵国的军事布置有所了解吧?”柴荣的声音平和但带着不容置疑的权威。“朕很好奇,你们在淮南一带究竟部署了多少兵力?” 孙忌深吸一口气,目光平静地迎向柴荣的目光。“陛下,臣虽为使臣,却也是大唐的臣子。关于兵力部署之事,恕臣不能透露。”他的回答斩钉截铁,毫不退缩,仿佛在他身上看不到丝毫畏惧。柴荣微微皱眉,他没想到孙忌会如此坚决。周围的大将们也面露不悦之色,显然对孙忌的态度感到不满。然而,柴荣却露出一丝欣赏之意。“好一个忠诚的使臣,朕倒要看看,你的这份忠诚能坚持到何时。”尽管身处险境,孙忌依然镇定自若。他继续说道:“陛下雄才大略,天下共知,希望陛下能够以百姓为念,考虑和平之策。”“休得再说!”柴荣眉头微皱:“既然如此,朕便让你亲眼见识一下寿州城下的情况,或许你能改变主意。”于是,柴荣命令将孙忌押解至寿州城下,希望借此动摇他的意志。此时大战不断,寿州城已经被打的破破烂烂,满地尸体,兵器和血水,染透了大地。“停战片刻,叫你家节度使刘仁赡,前来搭话。”大周武将叫停了攻城。向城中喊话通报消息。片刻后,刘仁赡顶盔着甲,出现在寿州城头。只见大周士兵,押解一白胡老者,身着白衣,两名士兵,刀架在脖颈之上,将他推搡到城下。城墙上的刘仁赡一眼认出了孙忌的身影。“孙相公!”尽管距离遥远,但两人的眼神交汇之处仿佛有千言万语。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