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沉默不言的吴兵被拖出帐外,几个呼吸间就只剩一个血粼粼的脑袋丢在三个吴兵面前。
三吴兵吓得眼皮子直跳。方才若是也保持沉默,此刻就尸首分离了。这汉将,好重的杀气!“第二个问题:你们最晚一次见到吕蒙,是什么时候”话音刚落。三吴兵争先恐后。“半个月前。”“十天前。”“八,不,六天前。对,就是六天前,六天前吕都督巡城后我就没见过了。”三个吴兵战战兢兢的看着刘封,生怕这个问题回答错了就会被拖出去斩首。刘封凌厉的目光在三个吴兵身上一扫:“第三个问题,出城的主将是谁” 被刘封的目光一扫,三个吴兵只感觉冷汗瞬间浸湿了后背。“是全将军。”“我只知道丁校尉呼为全将军,不知道是哪个全将军。”“我知道,是偏将军全琮。”偏将军全琮孙权的第二任大女婿刘封微微眯眼。问出了心中想问的,刘封又令左右骁士将三人拖出仔细拷问。董恢近前:“我曾听闻,昔日周瑜卒于南郡,庞士元送丧至吴,吴人多有慕名往见者。其中就有全琮,庞士元评其为:好施慕名,有似汝南樊子昭,虽智力不多,亦一时之佳也。”“没想到竟是此人为将。”刘封冷笑:“副军师点评人时,往往会超出对方的才学,以示鼓励之意。点评全琮时都只称赞全琮的品行似汝南樊子昭,而不赞全琮智勇。孙权竟以全琮为将,让我不由生疑啊。”刘封此刻的心情,就如同在街亭遇到马谡的张郃。本以为来的是个大将,结果来的是个虾米。不同的是。张郃可以毫不留手的将马谡暴揍。刘封得考虑怎么打才能让全琮生出“我能赢”的想法,避免将全琮打怕了孙权就只敢固守了。观今夜全琮用兵,看似有板有眼,实则生疏稚嫩。兵无常势。只有稚嫩的新手才会按照兵书有板有眼的调遣兵马。这句话也并非是讽刺。对于新人而言,战场上的规则、套路、意外等都不是很熟悉,兵法理论和实际用兵的结合也不流畅,故而时常会按照兵书上教科书式来调遣兵马。虽然不能大胜,但也不容易大败。倘若盲目出奇,马谡就是反面教材。对于宿将而言,兵书可以看一点,但不会按照兵书的教科书式来调遣兵马,更注重的是兵书蕴含的兵法思维的拓展应用。就如韩信明修栈道和背水一战以及项羽的破壶沉舟,虽然都不曾记载于兵书,但又是兵法思维的拓展运用。又如今夜。倘若是刘封的对手在平地扎营,刘封压根就不会玩分兵。平坦之处,本就进退容易。若是合兵一处,进则敌营可破,退则敌不敢追。分兵看似巧妙,实则里胡哨。面面俱到,面面不精。防御有余而攻击不足,最终的结果也只是徒劳无功。刘封摆出教科书式的防守,目的也是在试探吴将的手段,顺带抓几个吴兵俘虏来拷问军情。很快。刘封又将心中的疑虑抛去。孙权以全琮为将,跟诸葛亮用马谡并无多大区别。不外乎想让全琮立个大功,树立军中威望,今后好对全琮提拔升迁。这是培养嫡系的常见手段。只不过。孙权拿刘封来给全琮当磨刀石,让刘封心中颇有些不舒坦。都什么玩意儿,也配拿我来当磨刀石得小心刀还没磨锋利,就已经断了。沉吟片刻。刘封下达了新的军令:“牙门将李平听令,分你兵马三千,明日一早借大雾遮掩,走小路偷袭江津口,孙权在江津口有大量粮船,必会遣将来救。”“你在江津口佯攻后,立即撤出,再于大道设伏,倘若伏击不顺可原路撤回,我会派兵跟进接应。”自糜芳献城时,江陵就一直缺粮。虽然孙权在得了江陵后又向诸县征收了税粮,但依旧不能维持江陵城内大军以及秭归陆逊军的度用。孙权也不得不走陆口运粮入江津口。江陵城虽然依陵傍水,但距离江津口尚有数里,大船不能直接驶入江陵城,只能通过小船或驴车转运。强攻江陵城,以刘封目前的军力是远远不够的。可要强攻江津口,以刘封的军力却是绰绰有余。只要孙权不想看着江津口被控制,就必然会遣将来救。躲在江陵城内的吴兵,刘封奈何不了。出了江陵城的吴兵,胜败就各凭本事了。在最初来江陵城前亦或者在全琮劫营前,刘封其实都没有偷袭江津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