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侯前日派人来信称,陆口的孙皎和蒋钦闭寨不出,难以速破,无法分兵支援将军。”
“如今军粮日渐短缺,孙权在江陵和陆口又都选择了固守,若无良策应对,待得军粮耗尽,我军必败啊。”董恢忧心忡忡。孙权在江陵固守就算了,陆口竟然也选择了固守,兵马若无粮草支撑,再悍勇也得粮尽溃败。见状。刘封只是淡淡笑了笑,取来刀笔,提笔撰信:【君侯亲启: 我本长沙一稚儿,虽为罗侯子孙,但侯门衰败早已不复祖上荣耀。蒙父王以父子相待,养我经年,授我武艺兵法,教我读书为人,让我得以知名于世。我虽为养子,但绝不会负父王恩义,绝不会坠父王英名。古人云:玉可碎而不可改其白,竹可焚而不可毁其节,身虽殒,名可垂于竹帛也。若不能为父王夺回江陵,我有死而已。假使君侯闻我兵败,可速走汉水入房陵,保三郡以及众战船,以待父王大军。我可亡,三郡和众战船绝不可有失。若有失,父王将会永失荆州,东不能制孙权,北不能讨曹贼,我亦不能瞑目也。】随后。刘封将信交给董恢:“休绪,你亲自走一趟,替我将此信送与君侯。”董恢一愣:“只是送信,何必我亲自去”刘封示意董恢看信中内容:“此信交与旁人,我不放心,休绪博闻强识,即便此信不小心遗失了也能记住个中内容。”董恢扫了一眼内容,面色大变:“将军以为我是贪生惧死之辈吗我虽然武勇不如将军,但论胆色也不比将军差!”见董恢语气激动,刘封向董恢行了一礼:“我并非是在小觑休绪,而是此信至关重要。”“若我能夺回江陵,一切安好;若我不能夺回江陵,三郡和君侯的水军将会是父王来日夺回荆州的关键。”“休绪,你要以大局为重。”董恢哼道:“什么大局为重我只知道我若是离开,就是在畏死而逃。”刘封轻笑:“只是送个信,往返也用不了几日,休绪若是气不过,也可以再回来啊。”董恢顿时语噎。虽然刘封说得有道理,但江陵到陆口若是不走水路且要保证安全,也不是随随便便就能往返的。只是刘封都这般说了,董恢也寻不到反驳的理由。最后。董恢只能忿忿的接下了送信的任务,道:“我肯定会回来的!”刘封大笑:“休绪乃是君子,我自然是相信休绪的。”待得董恢离开。刘封脸上的笑容也逐渐凝滞。特意让董恢给关羽送信,刘封并非如表面上“大局为重”这么简单的理由,假使刘封穷尽了智力也未能夺回江陵,这封信的存在会影响刘封今后在刘备阵营的地位。甩掉脑海中杂乱的思绪,刘封又召来了李平、方月、潘风、俞射、穆舜、寇安国六人。“今夜我要亲自偷袭江津口,李平和寇安国留下守营,方月、潘风、俞射和穆舜,你四人点上三千生力军,随我同往。”刘封言简意赅的下达了军令。李平吃了一惊:“将军讨伐潘璋刚回,往来疲惫,不先休憩一日吗”刘封肃声:“兵贵神速。最迟明日,潘璋的溃兵就会逃回江陵城,若有跑得快的,孙权今夜就会得知潘璋兵败。”“孙权如今固守城池和津口,欲令我粮尽兵溃,若闻潘璋兵败,必会防备我再袭江津口。”“想奇袭江津口,只能今夜前往。”李平沉声道:“既如此,今夜我与将军同去。”寇安国也请命道:“我亦愿与将军同去。”刘封摇头:“我带去讨伐潘璋的兵马来回疲惫,难以守寨,若你二人也随我同去,大寨恐会有失。我意已决,此事不必再议。”当即。刘封让方月四军侯挑选了三千生力军,又换上吴兵制式的衣甲旗号武器。刘封则是穿上了潘璋的衣甲,令田忠扛上了潘璋的将旗。待到天黑。刘封就带着三千伪装成了吴兵的生力军向江津口潜行。江津口如今的主将是韩当。自刘封偷袭了一次江津口后,孙权就对江津口加强了戒备,让最有经验的韩当来镇守江津口。韩当的确也是尽职尽责。每夜都会亲自带队巡视江津口,且每日黄昏会在江津口外部署了大量的障碍,次日一早再将障碍移开。对此。麾下众军校有不少怨言,认为韩当谨慎过头了。韩当却是不觉得麻烦,若不是埋了鹿角不好清理又会影响粮食周转,韩当甚至都想在江津口外埋下层层鹿角了。“噼啪”一声响。韩当一鞭子抽向一个蹲在火盆前烤火的值夜军士,喝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