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驱赶那些偷嘴的鸟雀和鼠兔。
夕阳再一次将部落背后的石崖染成一片金红时,忙碌了一天的部落人渐渐收了工。几个归来的年轻猎手扛着的猎物不算丰盛,却是部落最常见的收获。
壮汉的胳膊活动无碍了。他站在部落边缘那片他开出的、种着几株从山后移来的浆果刺藤的空地边上,对着晚风舒展着筋骨。他看着远处被夕阳染红的大地,不知怎么的,那日手指烧焦的微小疼痛和一种近乎心悸的后怕,再次细微地掠过皮肤。
日子就像山涧里的水,哗啦啦地流过。
这一天午后。
林奇靠在他家地穴门口那块被午后阳光晒得微温的大青石上。
他撩开了左腿上盖着的薄薄一层狼皮,露出的小腿上赫然绑着几道坚韧的新树皮。
那是老巫医前些天给他换上的。
她曾皱着眉,仔细查看过,还用苍老粗糙的手指按压过那些开始弥合的位置。
“老骨头底子还是硬。”她那时沙哑说:“你这腿里的‘线’,快要长全了。再歇些天,用石矛撑撑地活动活动,别像以前那样使劲跑跳。省着点使唤,能用到你进大山的石头棺材里。”
他慢慢地站起身,左手习惯性地撑住竖在旁边的大石矛,作为支撑。
右腿依旧不能完全着力,带着些微的滞涩感。
他试着一瘸一拐地挪动了几步,走向旁边山坡下那片种着野菜和几株浆果藤的空地。
阳光很好。
不远处,林晓正坐在一块矮石头上,低着头。
她手里攥着一块粗糙的木片,上面细细地裹着磨成筋络状的树纤维,正在极其耐心地打磨着林奇那把用了很多年、有些缺口的沉重骨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