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些凌乱的扶光没理会到呢,嬷嬷便直接冲了进去,拍江知念的屋门。
两刻钟后。
江知念坐上了入宫的马车,宫中已经落锁,来接她的人手中持的是皇后的令牌。
未央宫内,皇后从白云寺回来后,几乎没有闭过眼。
特别是今日卫霆彻入宫之后,她听说皇上在养心殿发了好大的脾气,可无论是她还是太子求见皇上,皇上一概不见!
这一次,怀安的篓子只怕是捅大了!
江知念进来时,就看到皇后一边揉着额头,一边由红豆替她捶背。
“娘娘,江姑娘到了。”
“知念到了?这时候还讲究什么礼数,快起来!”
“怀安的事情你都听说了?本宫想着你们也将要定亲了,便让你也来想想法子!”
皇后一脸憔悴道,“太子也不知是招惹到什么人了,竟然将这脏水泼在太子身上,怀安这孩子,本宫是知晓的,从小都懂事,能有什么坏心眼?”
江知念就安静听着皇后的话,心中不免觉得可笑。
坏心眼就属沈怀安最多,将她关在东宫的,难道不是太子?
害她生病的,难道不是太子?
皇后这边絮絮叨叨说了一会儿,才发觉江知念竟然一句话也没接,只是安静听着。
“知念你懂事,应该知道这夫妇一体,若是太子不好,难不成你这个做太子妃的会好?”
听懂皇后的话,江知念装模作样问了一句,“娘娘,臣女能帮上些什么?”
皇后哑然,她让江知念来是想办法的,不是来问问题的。
“自然是与本宫一起想想办法。”
她的话音刚落,未央殿外的太监喊道,“不好了皇后娘娘!不好了!”
皇后霍然起身,“太子那边有消息了?”
太监跑到殿中,一个劲儿点头,喘着大气道,“陛下把太子殿下罚去了宗人府!”
“什么!?”听到这个消息的皇后当场愣住,接着一下子坐在她皇后的椅子上!
那可是宗人府!
寻常亲王进去之后,有几个可以原封不动地出来?又有几个没有被贬为庶人的?
皇后脸色苍白,整个人哪怕是扶着椅子,站也站不起来!
这时候江知念若还是一副气定神闲的模样,恐怕落人口舌,于是也作出几分着急来,上前去扶皇后。
皇后原本就因为太子的事情,一日夜都没休息,此刻再也撑不出,晕了过去!
……
养心殿。
“皇上,未央宫江姑娘来传话,说是皇后娘娘身体抱恙,晕倒了。”
皇帝眉头一皱,有些不耐烦,“身体抱恙找太医,朕难道会治病?”
而与皇帝一道品茶共饮的,是陆君砚,他修长的手指,闻声,微微一凝。
他手中执着一粒黑子,用手去摸棋盘上的格子,仔细摸清楚后,才落下自己的棋子。
“皇上,这一局棋结束,微臣当真要回府了。”
“你多久才陪朕下一局棋?”说着,又落下一子。
陆君砚再摸棋盘时,稍稍有些偏移,还是皇帝亲自握住他的手,放在了他想落的位置上。
“臣有眼疾,皇上与臣下棋,也下不尽兴。”
皇帝长叹一声,“等你好了就能陪朕下个尽兴了。”
“皇上想下棋,臣自当相陪,只是今日朝中人心惶惶,生恐牵扯其中,不如将此事完结了,也好过您心中装了事情,总是输给臣这个瞎子。”
陆君砚这一子落下去,便算是赢了,他的棋还是皇上教的,可见后者并未将心思放在下棋上。
“还是瞒不过你。”
皇帝起身,“太子这桩事情牵扯极深,经卫霆彻调查,朝中至少有七八个官员,都是如李敏一般!若是轻判,怕不能以儆效尤。”
若是重判,沈怀安到底是他的太子,且多数都是官员想要笼络太子,揣测沈怀安的想法而为之,他这个儿子到底是年轻,不知轻重才犯下这样的错来。
陆君砚早就猜到了圣意,圣上还是心疼这个儿子的,可他不介意帮江知念,多扒沈怀安一层皮。
“皇上,臣觉得年轻气盛是常事,若是重罚,牵扯的官员众多,朝廷动荡。”
“但是让殿下吃一堑长一智,才能有所成长,这个教训没吃够的话,恐怕日后还会重蹈覆辙。”
“皇上先重重罚了太子以儆效尤,后面再找个由头,赦殿下部分罪责便是。”
这话简直说到皇上心坎里了,他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