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怀安握住江知念肩膀,眼神之中满是愤然,“倘若今日陷入这舆论风波的是孤,父皇还会不会像这样护着孤?”
江知念微微皱眉,“沈怀安,你弄疼我了。?~/微/(趣!}小?>说/ °\更.?×新±最]全,”
沈怀安状若癫狂,手中没有轻重,江知念感觉肩膀一疼。
闻言,沈怀安倏地放开了她,可眼中却充斥着势在必得的笑意,“不过,父皇也护不了他多久了。”
江知念眸色又是一动,从方才沈怀安说,“即便陆君砚做了这些事情”开始,她便在猜测。
此话的意思,便是陆君砚没有做,除了她相信陆君砚不会做贪墨官银,草菅人命之事,沈怀安又如何知晓的?
若是她猜的没错的话,浔州之事恐怕就是沈怀安所为。
眼下,他又说,绥帝护不了陆君砚多久了。
沈怀安深深看着一言不发的江知念,他知道她在琢磨什么,“外界传言,陆君砚并非荣安侯之子,这倒提醒孤了,倘若让他们知晓,陆君砚乃是父皇之子,是天子的皇子,你说,父皇还能护着他吗?!”
如此,便是将皇帝也拉入舆论中心。
天子犯法当与庶民同罪,若之前皇帝还能以事情尚未水落石出作为理由,暂时护住陆君砚,沈怀安将陆君砚的身世爆出,那么无论皇帝是否处于私心。+b¢o+o_k′z¨u¢n¨._c+o?m~
他若不处置陆君砚,便会被人戳脊梁骨。
沈怀安这是逼着绥帝处置陆君砚!在一切尚未水落石出之前!
江知念冷声质问,“你疯了?难道你就不怕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陆君砚恢复皇子的身份,便成了皇位的有力继承人!
“那也要这块石头,还有那一天。”沈怀念轻蔑一笑,“此事并非没有商量的地步。”
他眸光幽暗,从江知念美眸,渐渐往下移动。声音低沉,凑到她耳边,“只要你听话。”
“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临头各自飞。太子凭什么以为,我会因此听话?”
沈怀安扯了扯唇角,“要的就是你大难临头各自飞。”
“孤要你亲手将和离书递给陆君砚。”
“孤要让陆君砚知晓,太子之位不是他的,你也不会是!”
江知念眸光一凝,想到还要与他周旋,轻巧说了一声,“此事不难,不过和离书我要亲自写。”
于是,江知念便被带到了正殿,沈怀安甚至将他的桌案让给她,他的近侍,还亲自磨了墨。?g′o?u\g+o-u/k/s^./c′o-m/
江知念一看是太子的位置,刚要起身,便被他按了下去,“孤让你坐,你就坐。”
自己便坐到江知念侧边的位置,亲自盯着她写。
原以为江知念只是权宜之计,可她自坐下来后,便提笔开始写,行云流水,没有犹豫。
看到一半,沈怀安见他的手下在门口停留,他便起身出去,待沈怀安出去后,江知念也落了笔。她眸光落在门口那一角衣袍上。
趁沈怀安出去,她速速开始搜寻起这桌案上有没有什么信件,连带着桌案一旁的梨花木架子也没放过。
江知念余光紧缩沈怀安的衣袍,心跳声如雷贯耳,手中的动作不敢慢下来。
只可惜,目光所及之处,她能找的地方都找过了。
什么都没有。
看来这里的确没有线索了。
江知念正欲放弃,却看到一旁的炭盆之中,有一盆黑灰。
这一幕她熟悉,陆君砚给的和离书,才被她烧了个干净,落入炭盆之中,便是如此。
炭盆原本肯定不是长这个样子。
江知念当即过去,用狼毫笔将黑灰搅开,过不其然,里头还有没燃过的纸,她正伸手之时,身后传来沈怀安的声音。
“江知念,你在做什么?”
江知念微微一僵,慢慢转身,佯装无事,“我怕冷,太子殿中的炭盆,为何没燃碳?”
沈怀安将信将疑地走过来,朝着这炭盆看了一眼,眸光微沉,“燃尽了,来人,去换一盆来。”
若是端出去,便真的什么都没有了,江知念忙道,“我已经写完了,没有就没有吧,不必麻烦。”
沈怀安仿佛早有所料,“区区一盆碳罢了。怎么能叫麻烦呢?”
说着便挥手让人端下去,江知念眉心一皱,尽数落入沈怀安眼中,他早知江知念不是个安分的。
“孤已经着人去通知陆君砚来东宫,该怎么说,你可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