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头到尾,她进退有度,有理有据,看似柔柔弱弱,但次次都不肯吃亏。
他以前真是看走眼了,三房居然有这么厉害的一个丫头。
不过,还好她只是个姑娘,只要是个姑娘,那就好办。
“放开我,放开我!”宋老太尖锐的声音响彻怎么三房。
甜儿轻嗤一声,旋即猝不及防之下丢开了手,宋老太一个不防,跌坐在了地上,摔了个结结实实的屁股墩儿。
“老三,你就要这样看着,你这要死的闺女欺负你娘我吗!”
面对自家娘的呵斥,宋老三皱了皱眉头,感觉到袖子被人扯了扯,看向疼得眼泪汪汪的媳妇,硬是咬着嘴唇没吭声。
宋瓷看得清楚,爹还是不忍心,顾忌着血脉亲情,但他更看重娘,今日娘被欺负得这么惨,他心里憋着气呢,自然不肯再帮宋老太。
嚎了一嗓子没用,宋老太拍着大腿骂:“养你们三房,还不如养只猪,猪都懂感恩,你们三房还是不是人,连基本的感恩都不懂!”
宋瓷听得不耐烦了,看向宋老大,“大伯究竟搜不搜,若是要搜,就先找人做见证,东西不在我这儿,那么大姐姐就要领三十藤条的家法。”
宋老大蹙了蹙眉,没说话。见宋瓷这么说,他反而觉得其中一定有什么问题。
“搜!”宋柔惜语气笃定,眼神怨毒,“东西一定在这里,爹,这琴女儿可是有大用处,必须要找到啊!”
“好。不知道,你想找谁做见证?”
“裴忌。”宋瓷阖眸,半晌缓缓睁开,冷声道。
这一次,大家没有异议。在宋老大和宋柔惜眼里,宋瓷虽然跟裴忌相识,但对方出了名的冷血无情,不好女色,又怎么会对区区一个宋瓷有所偏颇。
所以这个决定,她们一致同意了。
而宋瓷,需要有个人来压制大房和宋老太,以免对方事后赖账。依照他们的德行,十有八九是不肯受罚的,会想办法赖掉。
有了裴忌,对方就算不肯,也只会被押着受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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甜儿送信,裴忌正浸泡在药浴中。
阿霖站在门口,看了看手里的信,挑挑眉,“我可以替你送,但公子肯不肯,我就不敢保证了。”
甜儿笑道:“劳烦你了。”
回到屋子,阿霖推开门,“公子,宋三小姐给你的信,说是有事求助。”
云雾缭绕的浴桶四周,伸出一只白皙如玉的手臂,声音慵懒清冷,“拿来。”
三房的屋子里谁都没说话。
林大夫被请来给乔香兰和宋老太检查情况。
宋老太“哎哟哎哟”的惨叫,硬说是甜儿弄伤了自己的胳膊。
检查后。
林大夫面无表情地写方子:“老太太没有什么事,不过是用的力气多了,有些脱力。”
宋老太脸色红了红,马上又恢复,“刚才我胳膊疼着呢,你是不是没仔细检查。”
“老太太若是嫌我医术不精,就重新请人来看吧。”说着转头看向乔香兰,“夫人身子本就弱,刚才还撞了一下,之后要好好休养半个月,不能操劳。”
宋老三接过药方,连连道谢。
宋柔惜望了望外边儿漆黑的夜色,冷笑一声,“你说让裴忌来做见证,裴忌这样的人,岂是你说请来,就能请来的?三妹妹,你别丢脸还不自知。”
端着茶盏的手微微收紧,看看着空掉的茶盏,宋瓷暗道可惜。若是有水,她现在会立刻泼到宋柔惜的那张脸上。
几次挑衅无果,她冷冷地注视着宋瓷这张沉静的脸,只觉得对方在装腔作势。
宋老太休息了一会儿,又开始忍不住嘴痒,“你跟人家裴公子熟吗,你说请来就请来,我都替你臊得慌。也是,你到底是没好好教养,头发长见识短。你当裴公子是狗啊,你说叫就叫.....”
“裴,裴世子.....”宋老大缠着声音道,手不动声色地拉了拉自家嘴没个把门儿的娘。
“你拉我做什么...”
结果转头,宋老太就对上站在门口,一身白衣的裴忌那张放大了的帅脸。
真好看啊...
宋老太怔愣了一下,才回过神,意识到刚才自己的话不妥,脸上尴尬一片。
“你骂我家世子是狗?”
看着阿霖手里“锵”一声拔出,闪着寒光的佩剑,宋老太后退几步,要不是被宋老大扶了一把,差点儿摔倒。
“你让我来,所为何事。”
裴忌也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