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你从一开始就知道?”阿梨猛地攥紧掌心的平安符,红绳在指节间勒出白痕,下一秒便被她狠狠扯断。??;2×?8)?+看2书@÷ˉ网? ¤?最2新?章?节×更?#新2)快`
丝线崩断的脆响在死寂的洞穴里炸开,黄纸符片簌簌落在脚边,混进地上黏腻的黑水里。
站在对面的男人始终背对着她,玄色衣袍下摆沾着些湿冷的潮气。
听到声响他才缓缓转身,火光在他脸上投出深浅交错的阴影,那双总是含笑的眼睛此刻像淬了冰:“知道又如何?”
“知道青铜门后是死路,”阿梨的声音发颤,指尖掐进掌心渗出血珠,“知道小粉那盏灯笼里裹着的根本不是引路魂,是勾命的煞鬼,知道我身上的引魂灯碎片会——”
“你知道这样做会让我们一起死掉,阿凌他们人在哪我们都不知道,你……”
她的话卡在喉咙里,因为洞壁深处突然传来“咔哒、咔哒”的声响,像是有人用指甲在岩石上疯狂抓挠。
紧接着,细碎的呜咽声从四面八方涌来,时而像孩童啜泣,时而像老妪低吟,听得人头皮发麻。
男人忽然抬手按住她的肩,力道重得几乎要捏碎她的骨头:“闭嘴。”
他的声音压得极低,带着不容置疑的急切,“它们被你的血气引来了。”
阿梨猛地甩开他的手,后退时踩碎了地上的符片:“引它们来的不是我,是你!”
她忽然想起三天前小粉消失前的最后一句话——“阿梨,别信他,他看你的眼神,和看那些被献祭的姑娘一模一样。”
抓挠声越来越近,洞顶开始往下掉碎石。
男人从怀中摸出一把桃木剑,剑身在火光下泛着冷光:“现在争论这些没用,想活就跟我走。”
“走?往哪走?”阿梨笑出声,眼泪却掉了下来,“往青铜门后走吗?像小粉一样,被那些东西拖进去,连骨头都剩不下?”
话音刚落,一道黑影突然从右侧的石缝里窜出,带起的腥风刮得火光剧烈摇晃。
男人挥剑劈开黑影,桃木剑刺入东西身体的瞬间,发出一阵皮肉烧焦的臭味。
“它们怕阳气,”他喘着气回头,额角渗出细汗,“你的引魂灯碎片能暂时镇住它们,但撑不了多久。”
阿梨低头看向胸口,那里的碎片正发烫,隐约透出暖黄的光。
她忽然想起母亲临终前把碎片塞进她手里的样子:“这是能劈开阴阳路的东西,不到万不得已,千万别让它沾血。”
原来母亲早就知道会有这么一天。
“所以你从一开始接近我,就是为了这个?”阿梨抬起头,目光像淬了毒的刀子,“为了用我的血,打开青铜门后的东西?”
抓挠声已经到了身后,男人的脸色彻底沉了下来。\@白?马?,书?院>=° ?o更·~?新+)最11全?-(
他不再说话,只是举起桃木剑,剑尖却不是对着那些逼近的黑影,而是指向了阿梨。
小粉的灯笼突然发出刺目红光,火苗“腾”地窜起半尺高,将原本昏暗的洞穴照得如同白昼。
岩壁上瞬间显露出密密麻麻的爪痕,新旧交错,深的足以嵌进半只手掌,浅的也像被钝器反复刮擦,有些痕迹里还残留着暗红的血渍,看得人脊背发凉。
阿梨下意识后退半步,撞在冰冷的石壁上。
她盯着那盏灯笼,星砂勾勒出的小粉笑脸正在扭曲,眼睛慢慢变成两个黑洞,嘴角向上咧开诡异的弧度:“阿梨真聪明。”
声音不再是少女的清脆,而是像砂纸磨过生锈的铁管,又哑又涩,“连引魂灯碎片的秘密都猜到了。”
男人握着桃木剑的手紧了紧,剑身在红光里泛出不祥的暗紫色:“你根本不是小粉。”
“是不是很重要吗?”灯笼里的声音嗤笑起来,星砂组成的脸颊开始像融化的蜡油般滴落,露出底下一团蠕动的黑雾。
“她早就成了青铜门的养料,现在附在这灯笼里的,是靠你们的恐惧长大的‘念’啊。”
阿梨胸口的引魂灯碎片突然灼热起来,烫得她几乎要按住衣襟。
她想起小粉消失那天,给她手里的灯笼明明灭灭,还带着股淡淡的腐味——原来那时,她就已经不是原来的小粉了。
“你故意让我发现平安符有问题,故意让我扯断它。”阿梨的声音发颤,却死死盯着那盏灯笼。
“平安符里的镇魂咒一破,这些被镇压的东西就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