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道上尘土飞扬,乌家商队的车轮碾过碎石,发出咯吱咯吱的声响。_鑫_丸/本¢神,栈+ -首*发`
耿洋靠在马车窗边,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龟甲上的纹路。这是他第三次占卜,卦象依旧显示"坎为水,险在前"。
"耿公子对卜卦也有研究?"乌廷芳凑过来,发丝间淡淡的香味飘进耿洋鼻尖。
耿洋收起龟甲,目光扫过窗外看似平静的山林:"最近才跟一位道长学习,略懂一二。乌小姐,你们这次运送的货物,恐怕不简单吧?"
乌廷芳的指尖微不可察地颤了一下,脸上却绽开明媚笑容:"不过是些丝绸和药材,邯郸贵族们惯用的玩意儿。"
"哦?"耿洋似笑非笑,"能让不同的劫匪轮番上阵的丝绸药材,我倒想见识见识。"
马车突然急刹,外面传来护卫队长乌卓的吼声:"戒备!前方有埋伏!"
耿洋叹了口气:"第五波了。"
他掀开车帘,只见前方官道被十几棵倒下的大树阻断,两侧山坡上人影绰绰,少说也有五六十人。
与之前几批乌合之众不同,这些人身着统一灰衣,手持制式长弓,箭矢在阳光下泛着幽蓝光泽。
"毒箭!"善柔瞳孔一缩,本能地摸向腰间短剑。
项少龙脸色发白:"这架势...是军队?"
乌廷芳咬住下唇:"是赵国王室的「灰鹞」,专门干些见不得人的勾当。"
山坡上传来一声唿哨,箭雨瞬间倾泻而下。
耿洋眼中古铜色光芒骤亮,右手在身前划了个半圆。飞至半途的箭矢诡异地悬停在空中,箭尾还在微微颤动。-r`u`w_e¨n^x~s!.`c_o,m·
"还给你们。"耿洋五指一收。
箭矢以更快的速度倒飞回去,山坡上顿时响起一片惨叫。十几具尸体滚下山坡,剩余伏兵惊慌后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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夕阳西斜时分,邯郸城乌家堡的朱漆大门终于映入眼帘。
门楼上青铜兽首在余晖中泛着暗沉的光,两排身着褐色短打的护卫早己在门前肃立等候。
"大小姐回来了!"一个眼尖的小厮扯着嗓子往院里跑,差点被门槛绊了个跟头。
乌廷芳撩开车帘,脸上终于露出如释重负的笑容。她刚要起身,突然"嘶"地抽了口凉气……白日里被箭矢擦破的袖口露出半截凝着血痂的藕臂。
"慢着。"耿洋从袖中摸出个青瓷小瓶,"金疮药。"
瓶塞拔开的瞬间,一缕带着松针清苦的气息弥散开来。
乌廷芳瞪圆了眼睛:"这是...昆仑雪松脂?父亲说这东西能生死人肉白骨..."
"夸张了,这都是我从一位道长手中得来的。"
耿洋指尖蘸着淡青色的药膏,轻轻抹在她伤口上。
药膏触肤即化,那道寸许长的伤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结痂脱落,露出新生的粉嫩皮肉。
项少龙扒着车窗首咂嘴:"老乡,你拿这药的时候,也不给我来一瓶,那凌虚子道长后来宝贝的很,我想靠近去拿都做不到。"
善柔突然按住剑柄。
只见乌家堡中门大开,十余名锦袍老者簇拥着个方脸阔口的中年男子疾步而来。\小_说+C?M,S, ?耕?芯\醉~全¨
那人腰间玉带嵌着七颗鸽卵大的明珠,行走间虎虎生风。
"父亲!"乌廷芳雀跃着跳下马车,却在看到男子阴沉面色时缩了缩脖子。
乌应元目光如刀般扫过女儿全身,确认无碍后突然抱拳向马车深施一礼:"多谢仙长救小女性命!乌某己在沉香阁备下薄酒..."
"乌堡主客气。"耿洋掀帘而出,靴底刚沾地,周围的人倒吸一口凉气。
只因耿洋是短发,穿着也是奇装异服。
这跟想象中的仙人毫无联系。
管家小跑着过来耳语几句。
乌应元脸色骤变:"「灰鹞」也出手了?"
他猛地转身喝道:"所有护卫即刻去刑堂领二十鞭!连大小姐都护不住,养你们何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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乌家堡的东厢房飘着新晒被褥的太阳味。
耿洋推开雕花窗棂,夜风裹着荷香溜进来,把案几上的烛火吹得忽明忽暗。
窗外巡逻的护卫踩着青砖地面,靴底与砖缝间的碎砂摩擦出细碎的沙沙声。
"这待遇比五星级酒店还讲究。"项少龙西仰八叉躺在锦缎软榻上,指尖戳着枕上绣的并蒂莲,"老乡你看,这针脚多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