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折子的能见度太低了,这屋子从外面看起来不大,这个万分紧张的时候却显得格外宽敞,我蹲在地上照了好半天,才看到屋子正对大门的墙壁上有许多回字形暗格,排列整齐,三米多的层高,从上到下全是暗格,像中药柜,不过柜箱都嵌在了墙壁里,牢固得很。
往屋子右边看去,照到了一个铁制的东西,像个笼子,继续移动火折子,这个大概六十乘六十的狗笼子里居然蜷缩着一个东西。
这破地方,早知道就多带几个蜡烛了,古代照明条件也太差了。
往里走上几步,才发现那铁笼子里的东西一起一伏的,是有呼吸的,是生物!生物…我把火折子往前递了递。
“砰!”
“哗哗!”
靠,打草惊蛇了!铁笼子里的东西受惊一样弹了起来,又受制于笼子的高度,直接撞在了笼子顶部,笼子发出巨大的响声,接着屋子里面四面八方都传来笼子被撞响的哗啦啦声,这屋子里明显不止这一个关着生物的笼子啊。
面前狭小的笼子里,那生物以极快的速度转过身来,白内障一样的眼睛和我对视上的一瞬间我也发现了,这里面关的居然是个大活人!下一秒,我觉得花清流真的是变态!
这会儿的蛊奴并没有我白天看到的那样狼狈,反而干干净净,打扮得十分清爽亮丽,长发梳得一丝不苟,甚至还化了淡妆,只是到现在为止妆容已经有点花了,要不是被关在笼子里,还真不觉得她们和常人有什么区别,都已经用活人喂蛊虫了,还有必要把人打扮得这么周五正王的吗?
再仔细看看,眼前这女孩的眉眼居然和我有五分相像。
笼子里的人嘴角还挂着血,白色的瞳孔呆呆地看着我的方向,没有任何表情,像是麻木了一样。她的脖子往下…套着一件松松垮垮的袍子,两边肩膀下面,却空空荡荡,袖管位置的布料,随着门口吹进来的冬风,飘了起来。
这就是上午那些蛊奴中的其中一个吗,手呢?
我举起火折子,沿着屋子四周照了一圈,这屋子里的笼子有八个,挨着墙壁顺序排开,每个笼子里都关着一个梳妆整洁的女孩,每个人都被惊醒……每个人的袖管里都空空荡荡。
“呜呜,呜呜!”
火折子照亮了我的脸,几乎笼子里的每个人都在用身体撞击笼子,想要出来,可笼子上挂着锁,我拿出步摇,这次却怎么也打不开锁了。他们每个人的嘴角都留着干掉的血迹,每个人都喉咙里都发出奇怪的呜咽声。
八个人,其中有七个人的样貌都和我不同程度的相似,只有一个,只有屋子最左边角落的笼子里,那个女孩,她和我的五官完全不像,她也没有撞击笼子,只是拼命地用其中一边残臂往笼子的缝隙里挤,就像有一只手努力地向外伸,想要抓住什么,我敢打包票,她肯定认识靳若微。
没有理会其他人,我直接走向左角的笼子外面,支着火折子,蹲下身问她:“你是不是认识我?”
她却没说话,只是嘴里一边发出呜呜声,一边狠狠地点头。我记得上午她们是会说话的啊,怎么这会儿只会发出这种怪声了。
“你是谁?你有话和我说?”
又是狠狠地点头,但始终不说话。
我是真急了:“你倒是说话啊,你嗓子怎么了?”
另外七个笼子动静太大了,再这么撞下去,等会儿笼子没撞开,先把人引过来了。
说起说话,她的眼中又蓄满了泪水,万分痛楚地对着我张开了嘴巴,借着火折子的光芒我到她口腔的那一瞬间,脑子一阵轰鸣。
那里面,哪有什么舌头!
舌根上只有切口整齐的新鲜伤口血迹已经凝固……,我终于知道这八个人为什么个个嘴角带血了……原来,那是被割下舌头后流的血!
这一下午的时间,八个女孩,被人活生生地切了舌头,砍了双臂,天哪,这太可怕了!这整齐的刀口,是......是荒婪吗,上午,眼前的女孩那样嘲讽他,是个有血性的人都不可能忍气吞声,却没想到,他能做得这么残忍。
我想问,可是舌头和手臂已经没有了,问了又能怎么样,我更关心的是这个女孩想和我说些什么。
她一个字都说不出来,没有手也不能写,急的眼中流出了泪水,难过一阵后眼睛像是发现了什么东西,迫切地用眼神示意我看地上。
地上也没有别的东西,只有一根细长的树枝,她想让我拿给她?手都没了,她拿树枝干嘛?
疑惑地捡起树枝,把一头伸进笼子里,没想到她竟然张口紧紧地咬住了树枝,另一头落在在我面前的地上,她想咬住树枝写字!树枝落地的这头根本不受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