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一早。
苏梨浅做了一个莫名其妙的梦,梦里抱着一个大抱枕,但奇怪的是,她的腿却被绷紧的东西硌得发疼。
稍稍动了动,但无济于事。
她心里有一股执拗,这种不知死活的东西,竟敢在她面前嚣张,势必要磨平它。所以,她的腿开始碾压起来。
不知从哪里伸出来的一只大手,用力将她的腿推了下去。
竟敢挑衅她?苏梨浅又固执地将腿抬了上去。
然而,以同样的方式,她的腿又被无情地推了下去。
她不甘心,又放了上去。
周旋七八次后,终于在好奇心驱使下,她的手探了过去……
直到手里的触感越来越真实……
我艹,这居然不是梦。
这一刻,她比任何时候都要清醒。
她清晰地知道,她的腿攀到了顾承烬身上,然后,她的手……
明明是真实的,为什么刚才竟然以为是在做梦,还乐此不疲地逗弄了好一会儿。
尴尬!
尴尬极了!
她在做什么?即便是隔着衣襟,它也尴尬呀!
苏梨浅意图避开与他的接触,欲从她身上轻手轻脚移开。要命的是,她竟然发现他是睡醒的状态。
天哪,快给她一个地缝,让她钻进去吧!
“小白,是你吗?你什么时候来的?我都跟你说过多少次了,睡觉时别搂着我!”
苏梨浅双目紧闭,挠了挠蓬松的头发,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伸个懒腰,又翻个身,面朝墙壁躺下。
她一动不动,尽可能让自己的呼吸变得清浅,匀称。
顾承烬一下子从床榻上坐起身。
方才,因她的触碰,身体里蹿出的那股火苗,被升腾起来的怒气慢慢压制下去,直至燃烧殆尽。
看着她慵懒不已的模样,顿时怒气填胸。
小白?
她在乡下别院认识的?
竟然将他误以为别的男人?
主要还是在动了那里之后,嘴里喊着别的男人!
苏梨浅背对着顾承烬,看不清他脸上的神情,但他身上那股强大的气息冲击着她全部的感官。
她在心里自我挣扎,丢人就丢人吧,心里暗自打气,数到三就起来直面他。
“一!”
“二!”
“……”
还没来得及数到三,床榻上的顾承烬坐上轮椅,就出了屋子。
苏梨浅有气无力地从床榻上坐起来。
她低垂着头,咬着嘴唇,双手胡乱揉着凌乱的发丝,一想到自己刚才的举动,就有些无地自容。
她又沮丧地躺了下去,爱咋咋地!
苏梨浅闭上眼睛,无精打采地喊了一声,“紫玉,我要洗漱。”
很快。
紫玉端着铜盆走了进来,温声细语地说,“王妃,洗漱了!”
“王妃,奴婢刚才看见王爷出去了,王爷脸色有些差,是不是昨夜没睡好?”
苏梨浅没说话。
昨晚睡得好不好,她不知道。
但今早,一定是不好的!
她下了床榻,开始更衣,洗漱,用膳。
……
两日后
皇宫假山处。
颖妃早已在此等候多时,脚下来回踱着步子,不停搓着双手,眼睛还不时朝外张望着。
直到一炷香后。
她从假山石缝隙看到正急匆匆朝这边走来的顾临风时,脸上立即升腾起欣喜若狂的光芒。
顾临风一走进来,不等他站稳,颖妃就小碎步跑过去,紧紧拥住他,将头埋在他的怀里。
“殿下你终于来了,妾身就知道你一定会来。”
“前几日不是在瑞福寺才见过吗?就这么想念本宫?”顾临风轻抚着她的后背,脸上带着一抹邪肆的笑容。
他又在她耳边低声轻哄,“是不是又馋本宫了?放心,本宫满足你!”
顾临风的唇如疾风骤雨般,落在她的肌肤上。
颖妃的头微微向后仰去,脸上带着一抹娇羞,“殿,殿下,妾身是想告诉你,妾身有,有孕了……”
始料未及的话,使得顾临风陡然停下手上的动作,一把将她推开。
他的眼睛定在她脸上,不可置信地问,“你说什么?”
“妾身可能有了身孕。”
听及此,顾临风脸色煞白,随之涌上惊慌失措,烦躁不安的神情。
“你没喝避子汤吗?”顾临风情绪有些激动,低吼道。
“以前喝了,这几次妾身怀有侥幸心理,就没喝。”
“谁允许你擅自做主的?”顾临风脸上带着愠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