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承烬关上房门,回到床榻上。
他躺在苏梨浅身边,辗转反侧,眉心紧锁,陷入沉思,再次还原当时的情况。
那个丫鬟冲撞苏梨浅的时候,触碰了苏梨浅的衣袖。当时他欲起身之际,一把被苏梨浅按住。
如此分析,蛊毒也是在那个时候传到了他身上。
丫鬟之前见过丞相夫人,皇后找了个理由将丫鬟杖毙了,杀人灭口?
要么企图掩藏自己,要么意欲保护丞相夫人。
他的眼眸清明起来,这么说基本就说通了。
子时。
苏梨浅动了动身子,顾承烬鲤鱼打挺一般坐了起来,盯着她的脸,声音急切,“浅浅!”
听到耳畔有人轻唤自己的名字,苏梨浅缓缓睁开眼睛,朝眼前的男人轻轻一瞥。
刚才,她好似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一般。
顾盼流波间,想起两人之前亲密的行为,脸上不禁浮起一抹羞涩之意。
“承烬。”
“浅浅,你现在身体如何?”
“顾承烬,我可能真的病了,刚才你看到我吐血了是吧。”
说着,她拉过他骨节分明的大手,枕在脸下。
顾承烬显得很是拘谨,那双被她抓握着的手很是僵硬。
他想将她紧紧搂在怀里,想将她融入骨血里,可是他担心他的举动会触发两人之间的情爱之念。
“顾承烬,为何我触碰你后,心里好难受?”
顾承烬知道,苏梨浅动情了。
他一把抽出那只大手,并将她拉起来,和她保持着一定的距离。
“浅浅,听本王说,你和本王可能是中了蛊毒,具体是哪种蛊,本王还需去查。但据祁川分析,里边还有情花。”
“情花?”苏梨浅杏目圆睁,很是诧异。
在前世她听说过情花,动情则会引发体内毒素。
那她抱着他难受,是动了情?
“本王有内功可以将毒逼至下半身,不动心,但你没有内功,动情就会被其所累。
这段时日你先自己住卧房,本王搬去书房。相信本王,本王定会尽快找到解蛊办法,不会让你有事。”
苏梨浅点了点头。
她信他说的,知道他是为她好,便也没有矫情。
回想最近的很多症状,其实也都在昭示她的身体出现了问题。
只可惜,她对蛊一点不懂。
“是谁给我下的蛊?”
“应该是上次冲撞你的丫鬟,但现在死无对证。”顾承烬无力地叹了一口气。
说罢,他下了床榻,扶她躺下,“现在已经是子时,你最近精神一直不济,早些休息。”
“嗯!”
……
翌日一早
顾承烬安顿好王府防守事宜后,便和祁川上了马车,前往药王谷。
据称药王谷的掌门人深谙蛊毒之术。
马车行至崇溪路时,一枚飞镖与空气摩擦起一阵疾风,朝着王府马车横空飞掠而来。
凌西眼疾手快,抬起一手,那枚飞镖便被牢牢地夹在食指和中指的缝隙间。
他掀开车帘,双手将飞镖呈给顾承烬。
“王爷,刚才朝马车径直投射过来的,想必知道马车里是王爷。没看清投镖人,凌北已去查探。”
顾承烬点头后,接过飞镖,快速拆下卷成筒状的纸条,迅速展开。
忽而,他的脸上露出一抹诡异的笑意。
“凌西,安排暗卫跟随,同去凤仙桥!”
“是!”凌西领命后,即刻调转车头。
“晋王爷怎么了,是有什么事吗?”一旁的祁川不明所以。
顾承烬将手里的纸条递给他,“有人亲自约本王去那里,本王当然要看看是何人想置本王于死地!”
“要想死得明白,去凤仙桥。”祁川接过纸条,快速扫视一眼,心里默念着。
不到半个时辰。
马车停在桥边,一行人下了马车。
远远地瞧着,桥上一个骨瘦嶙峋的女子,不施粉黛,不着华衣,眼神冷漠地朝这边望来。
“晋王爷果然是毫不畏惧,不问缘由便直接前来赴约。”
“少跟本王卖关子,本王没空跟你这闲杂人等周旋。”
“哈哈哈……”女人狂笑起来,继而脸上留下几行泪珠。
那是喜极而泣,是大喜过望,更是成竹在胸的掌控感。
很快,她平静下来,眼底弥漫起深深的恨意和不甘。
“晋王爷之前中毒,众人都在传你会就此死去,没想到你又活了下来,你为什么不死?我好恨啊!”
顾承烬眼眸微眯,脸上泛起森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