翻开本子,里面密密麻麻记满了过往案件的疑点和分析,字迹或潦草或工整,记录着无数个挑灯夜战的夜晚。ˉ±&精¥武-?.小:?1说′?网a ?-2追?最±!?新$¥章??节)
他拧开钢笔帽,笔尖悬在纸页上方,微黄的灯光透过灯罩的缝隙,在纸页上投下细碎的光斑,每一个即将落下的字,都像是他对真相执着探寻的印记。
“建筑公司的老板为什么还没露面?” 林纾一边书写,一边不自觉地皱紧眉头,建筑公司的老板张宏,这个名字在卷宗里出现过三次 ——
一次是工商登记信息,一次是副总的审讯笔录,还有一次是银行转账的签字记录。可这个人就像幽灵,从未出现在任何监控里,也没人能说清他的具体行踪。
他是真的像副总说的那样 “出国考察”,还是早就嗅到危险,带着核心证据潜逃了?林纾的手指在桌面上轻轻敲击着,脑海里浮现出张宏的照片 —— 证件照上的男人穿着西装,戴着金丝眼镜,笑容温和,眼神却透着精明。这样的人,绝不可能坐以待毙。这个未露面的老板像悬在他心头的一把利刃,既让他保持着高度警觉,又激起了他非要揭开谜底的执拗。
“伤者手里到底掌握了什么证据?” 笔尖在纸页上顿了顿,留下一个小小的墨点。-d~i?n\g~x¨s,w?.·c_o′m`
李诚手里的证据是整个案件的导火索,副总在审讯时只含糊地说是 “偷税漏税的账本”,可林纾总觉得没那么简单。如果只是普通的偷税漏税,张宏何必动杀心?
这证据背后,一定藏着更大的秘密 —— 或许是官商勾结的转账记录?或许是工程偷工减料的实锤?
又或许,是能牵扯出更庞大利益集团的关键线索?林纾想起李诚在病床上那惊恐的眼神,那眼神里除了恐惧,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倔强,仿佛在说 “我知道的比你们想象的多”。
这证据就像一个被层层包裹的潘多拉魔盒,吸引着他不断深入挖掘,哪怕里面藏着更可怕的真相。
“家属的沉默背后还有什么隐情?” 林纾缓缓写下这行字,笔尖划过纸页发出轻微的 “沙沙” 声。
李诚的妻子在病房里频频看手机时的慌张,弟弟在咖啡馆接过黑色袋子时的犹豫,父母面对询问时那刻意躲闪的眼神…… 这些细节像碎片一样在他脑海里拼凑。±鸿a#?特<小])·说μ`|网¥? %¢?已?¤发:D布:最?_{新?°章@?节??
他们是被张宏用金钱收买了?还是被威胁 “敢说话就让你们全家陪葬”?又或者,他们从一开始就知道李诚在调查什么,甚至参与了其中?林纾的眉头皱得更紧了,家属们的沉默不是简单的怯懦,更像是一种精心维持的平衡 —— 他们在害怕什么,又在守护什么?这沉默仿佛是一堵无形的墙,墙后一定藏着能让案件彻底翻盘的线索,他必须找到砸开这堵墙的锤子。
就在林纾沉浸在这些疑点的思索中时,办公室的门被轻轻敲响。“笃笃笃”,三声,不重却很有节奏。
“进来。” 林纾头也不抬,沉声说道,笔尖依旧悬在笔记本上。
技术科的小张推门而入,他手里紧紧攥着一份文件,小张是技术科的骨干,三十出头,总是穿着那件洗得有些发白的蓝色工作服,袖口整齐地卷到小臂,露出手腕上一块老旧的电子表。他的头发永远梳得一丝不苟,额前的碎发都用发胶固定住,鼻梁上架着一副黑框眼镜,镜片后的眼睛总是透着技术人员特有的专注与敏锐。此刻,他的脸颊因为跑动而微微泛红,额头上还挂着一层细密的汗珠,顺着鬓角滑落,浸湿了耳后的衣领。
“林队,这是新的分析报告。” 小张快步走到办公桌前,双手将报告递过去,声音里带着压抑不住的兴奋,尾音都微微发颤。
林纾抬起头,接过报告。纸张边缘被小张的手汗浸得有些发皱,他指尖拂过标题 ——“黑色轿车指纹比对结果分析报告”,宋体加粗的字迹透着不容置疑的严肃。
他的神情立刻变得凝重,逐字逐句地仔细阅读,连标点符号都没放过。当目光扫过 “经比对,除副总监副总、司机王强指纹外,在驾驶座靠背及车门把手处发现第三枚未知指纹,该指纹在全国指纹数据库中无匹配信息” 这一行时,他的瞳孔猛地收缩,呼吸也顿了半拍。
林纾靠在椅背上,一只手托着下巴,拇指无意识地摩挲着胡茬冒出的下巴尖,另一只手捏着报告的边缘轻轻敲击桌面。
“笃、笃、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