及,“抱歉,我该不会是在做梦吧?突然说起这么让人开心的话……”
“哪里,就请你当做是我微不足道的战前动员吧。”
雷欧仍是一脸胸有成竹地弯起眼角微笑,同时将身一仰靠上了椅背,开始以泰然自若、却不令人感觉轻慢的姿态指点江山。
“那么mr.狛枝,还有在座诸位。为了迎接最后的战场,我们这就来确认一遍作战计划——”
“kufufufu……这些繁琐冗长的程序就免了吧,雷欧。”
毫无前兆地,始终含笑静坐一边的六道骸忽然抬起手来打断了他。
不知为何,骸整个人(在灵子世界的虚拟形象)看上去隐约消瘦了一圈,脸上虽是含笑,那笑容却也缩水得只剩下一层皮囊,仿佛随时都会瓦解四散似的,松松垮垮挂在一副心力交瘁、死气沉沉的骨架上。
联想到他的名字,这形象倒也相当名副其实。
“要说‘战前动员’,我这边可是接受得太过充分了。不如说,我短时间内不太想再听见这四个字……”
“‘不想听’?”
雷欧心思机敏,眼神立时犀利起来:“莫非,是laner她对你做了什么……”
“……”
六道骸似乎连“ku”这个音节都没有余力发了,别过脸回了他一句生无可恋的“呵呵”。
他实在不知该如何向众人描述——就在最后的会议之前,laner·伊丽莎白施展浑身解数为他制作了义理巧克力(应援用),而他身为一名温文尔雅、风度翩翩的意大利绅士,虽然为人有些斯文败类,但终究还是不忍心抛弃自己那一张斯文的皮,最终便怀着“我只咬一口,咬完就吐”的心态孤注一掷,和颜悦色接过了少女递来的礼盒。
……然后?
然后就没有然后了。六道骸清晰完整的意识至此终结。
更令人肝胆俱裂的是,伊丽莎白将master颤抖的双手、白里透青的脸色以及眼窝深处泛起的水光一股脑儿当成了“感动的证明”,当下心潮澎湃,不禁举起了自制的简易话筒高歌一曲,聊以为master壮行。
……可了不得。
一曲绕梁三日,何止壮行,险些当场就送他上路。
“ku、kufufu……所谓英灵,还真是深不可测的存在啊。我也上了一课呢……”
这还是第一次,六道骸没有自信能从轮回的尽头潇洒归来——他只怕自己在那之前就已经疯了。如果他有遗言,那一定是“伊丽莎白害我性命”,以及“cnm,下次附身我一定要挑个抽卡运好的”。
其中酸楚不足为外人道,道给伊丽莎白听她恐怕也不会懂。因此六道骸只能三缄其口,对自己此次圣杯战争期间的一切遭际都讳莫如深(他并不想知道彭格列听说之后会有什么表情),依然成天笑得花枝乱颤如同变态,而除了他自己之外,谁也不知道他内心已经忧郁到变形。
这人间坎坷多磨,活着真是太不容易了。
“抱歉,请问……你还好吗?”
雷欧办事向来缜密,唯恐骸已经被自己的servant折腾成一个废凤梨,不由面露担忧之色:“如果感觉不适的话,你可以不必勉强自己参战。”
“不,我没有大碍。”
六道骸嗓音明显有些发虚,但仍然强打精神接过话头,“你接着说吧,雷欧。为了确保一次性清除病毒,所有人都必须尽力而为不是吗?”
“没错。”雷欧点头,“我们战力有限,所以必须最大限度活用每一个人的力量。大致上的安排我已经完成了……高文,接下来麻烦你为大家解释一下。”
银白铠甲铿锵作响,高大俊朗的金发骑士应声上前:
“是。诸位,请看这里——”
……
——雷欧的计划说来难以达成,其实内容倒也算得上简单。
从俯视图来看,灵子世界的赛场总共分为三层,呈蛛网状由外向内排列,皋月和樱所在的“中枢”坐落于中央,第一层十二个赛场则是如表盘数字一般环绕周围。而目前不仅中枢,第一到第二层所有区域都已落入绝望残党投放的病毒掌控,情势可以说是绝望性的九死无生。
唯一的希望,就在于从中枢和边缘十二个区域同时破坏病毒基点,再以众人协力开发的“杀毒程序”取而代之,不给其留下任何再生余地,一口气地摧枯拉朽、斩草除根。
既然之前meltlilith的外挂已被成功破解,程序的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