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真界。”薛月关掉水镜,阵盘上的蓝光渐渐黯淡,“你那点可怜的同情心,在真正的厮杀里只会害死自己。”他的语气很平淡,却让夏晴背脊发凉。可当她抬起头,却看见他眼底深处藏着一丝复杂的情绪,像被云遮住的月亮,看不真切。
“薛月,你是不是……”她犹豫着开口,想问他是不是经历过这些,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薛月的过往在她们眼中是个谜,只知道他曾在神秘部队服役。。
薛月似乎看穿了她的心思,忽然伸手碰了碰她的发顶。他的动作很轻,带着点不易察觉的迟疑,就像在触碰易碎的琉璃。“别怕。”他说,声音比刚才柔和了些,“我会陪着你。”
夏晴的心跳漏了一拍。这句话像投入湖面的石子,在她心里漾开圈圈涟漪。这些日子薛月的特殊照顾太过明显,他会亲自调整适合她体质的试炼强度,会在她受伤时第一时间拿出最好的伤药,甚至会在深夜的试炼塔里留一盏引路灯等她出来。
同屋的几女私下里打趣过,说薛月怕是对她动了心思。起初夏晴只当是玩笑,薛月那样清冷孤高的人,怎么会看上她?可那日她在幻境里看见故去的爹娘,崩溃到灵力失控,是薛月不顾被她误伤的风险冲进来抱住她,用自己的真元一点点抚平她躁动的灵力。
他怀里的温度,他胸膛有力的心跳,还有那句贴在她耳边的“没事了”,都让她在后来的无数个夜里辗转反侧。
“我不怕。”夏晴鼓起勇气抬头,撞进他深邃的眼眸里,“有你在,我不怕。”话一出口她就后悔了,脸颊瞬间烧得滚烫,慌忙低下头去看自己的鞋尖。
空气安静了片刻,只有塔顶的风穿过锁链发出泠泠声。夏晴听见薛月轻轻叹了口气,接着控制台旁的石桌上多了个白玉瓶。|?2天±禧~小¨说D网~ <无?,[错[内}容?±“这是清灵丹,能安神定气。”他说,“今晚回去好好休息,明日卯时再来。”
夏晴拿起玉瓶时,指尖不小心碰到了他的手。他的指腹带着常年握剑的薄茧,温度却意外地偏高。两人都像被烫到般缩回手,夏晴的脸更红了,几乎要埋进胸口。
“那我……我先回去了。”她几乎是落荒而逃,拉开石门时,听见身后传来薛月的声音:“万事小心。”
石门在身后合拢的瞬间,夏晴靠在冰冷的石壁上大口喘气。玉瓶里的清灵丹散着淡淡的薄荷香,和他身上的冷松气息混合在一起,在鼻尖萦绕不散。她抬手摸了摸自己发烫的耳垂,刚才薛月的指尖明明只碰到一瞬,那触感却像烙在了皮肤上。
他为什么要对自己这么好?夏晴沿着石阶往下走,月光透过塔壁的窗棂在地上投下斑驳的光影。无垢体质虽好,可在这强者如云的宗门里,也算不上惊世骇俗。薛月是长得有一点小帅,修为深不可测,同屋的几女明里暗里地示好,他都视若无睹,怎么会偏偏对她另眼相看?
难道真像师姐妹们说的……她不敢再想下去,心跳快得像要蹦出嗓子眼。其实她偷偷观察过薛月,他对着别人时总是疏离冷淡,唯独在试炼塔里对她,会流露出不一样的情绪。上次她练剑时崴了脚,他蹲下来替她查看伤势的样子,专注得让她心慌;还有他调整试炼塔设置时,偶尔会对着水镜里她的身影出神,被她发现后又立刻移开目光。
“胡思乱想什么呢。”夏晴拍了拍自己的脸颊,冰凉的触感让她稍微冷静了些。薛月大概只是责任感重,毕竟是他主动请缨带自己特训的。她握紧了手里的玉瓶,清灵丹的凉意透过掌心传来,却压不住心底悄悄萌生的那点甜意。
回到住处时,天边已经泛起鱼肚白。夏晴坐在梳妆台前,看着铜镜里自己泛红的眼角,忽然想起方才在试炼塔里,薛月望着水镜时的侧脸。他那时的眼神很复杂,有担忧,有决绝,还有一丝她看不懂的……疲惫?
她从袖中取出今日的试炼记录,那上面用朱砂笔圈出了她每次犹豫的瞬间。薛月的字迹凌厉有力,却在最后一页的角落里,用极轻的笔触写着“灵力流转尚可,需练心”。夏晴指尖抚过那三个字,忽然想起他说的“修真界不讲道理,拳头才是王道”,心里泛起一阵委屈。
她从小在父母的呵护下长大,接触的都是温文尔雅的师长,从未见过那般赤裸裸的恶意。可薛月说得对,她不能永远活在象牙塔里。上次下山采购时,她亲眼看见两个修士为了块下品灵石就大打出手,其中一人被打断了腿,另一人抢走灵石时脸上连眼皮都没抬一下。
“练心……”夏晴轻声重复着这两个字,将试炼记录小心地折好放进木盒。或许薛月师兄是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