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信要迟一些才知道,鲁国的游侠朱家进入长安,听说栾布被关押,就用了滕公夏侯婴留下的信物去求见了夏侯夫人,并且送上礼物,请夏侯夫人游说韩信。*0~d^i*a′n′k-a?n¨s¢h_u′.?c\o!m·
韩信觉得心里很堵。
也许夫人是把自己也当成是夏侯婴之死的凶手了吧?虽然自己忙前忙后奔走,保住了夏侯一门的家财,还要把夏侯灶留在自己身边来培养,但是夏侯夫人却并没有怎么体会到自己的立场。
去设法救援一个行刺韩信的栾布?就算夏侯婴在的时候,都不会做这样的蠢事!就算刘邦在的时候,夏侯婴都不会做这种蠢事!
这个女人就贪图那点财货,就要自己去大牢里把栾布放出去?她是哪来的立场?
韩信坐在自己的办公桌后面,愤怒的折断了一根筹策。
一番苦心,付之流水!
有人能在外面为栾布奔忙?都是些什么人?是自己的敌人吗?
韩信去见过一次栾布。隔着牢门,看着里面这个身材魁梧的汉子。栾布也是乱军之中一路打上来的勇将,那一刻自己抽刀断臂,也是巧合。如果真是正面对阵,自己肯定不是栾布的对手。
“我就是韩信。”
“和你同行的那个,是个女子吧?她的伤怎么样了?”栾布断手上缠着布。狐恋文茓 已发布醉新璋結
“已经在恢复中。”
“我很抱歉。”栾布看着韩信,抱歉什么?肯定不是抱歉伤了韩信,只能是对另外一个在场无辜女子的抱歉吧?
“栾说是陈平安插在我身边的探子。”韩信说。“我不曾薄待他。”
栾布盯着韩信看。
“在彭越手下,你们对待探子怎么处置?”韩信问。
栾布咬着牙不肯说。
“彭越死了,你都做了些什么?”
栾布默然不语。
“谁想害我性命?”韩信向前迈进了一步,盯着栾布的双眼。
“你我之仇,不共在天!”栾布怒视着韩信。
“能把你送到长安来,能让你知道我当天的行程,你都被关到牢里了,还能有人游说,想把你放出来,你说这些就靠你自己?你说我信不信?”韩信凄然一笑。夏侯夫人竟然和这些人有往来!
栾布闭紧嘴巴。
“知不知道的,就算了。狐恋文茓 已发布醉新璋結”韩信转身向外走。知不知道敌人是谁,有多重要?总是某些势力要继续生事罢了。
“韩信!刘邦死了,你还安享富贵,你心安吗?”栾布在身后大声喊。
本来已经踏上台阶的韩信,听了这句话,顿住了脚步,转身慢慢走回来。隔着栅栏,对牢笼中的栾布一字一顿的说:
“我的富贵,不是刘邦赏给我的,是我自己打下来的,是我的功劳换回来的!我韩信灭五国,就应该有富贵!”韩信的脸在阴影里,栾布看不清他的脸,只觉得这句话无比厚重,讲这句话的韩信,一字一句,仿佛是刀锋一样。
“我今天的富贵,也不是我出卖刘邦换来的,还是我自己打下来的,是用我的功劳换回来的,我韩信灭七国,就该有富贵!”
整座地牢里,各个牢房细细碎碎的声音都安静下去了。似乎所有人都在倾听这个年轻人怒气冲冲的回答。
“滚他妈的蛋!”韩信转身离开,远远的,还能听到他的声音:“老子谁都不欠!”
韩信在大牢中的对话,被呈送到扶苏面前。
“是谁要谋害韩信呢?”扶苏喃喃道。
宫殿阴影里,年迈的密探头子陈暗轻声说:“有人给夏侯婴夫人府送了一大笔金子,夏侯夫人就召见韩信,说栾布重义,不该枉死。”
“也是个混账脑子!”扶苏冷笑:“夏侯一门的未来全在淮阴侯身上,居然说出这种混账话!”
“夏侯婴保护刘邦而死,夏侯夫人心中有怨气,也是可以理解的。”
“这些愚顽的旧勋贵啊!”扶苏叹息。望向阴影处。
“臣下追查了这笔钱、这个人的来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