径过一座格外阴森冷异的宫殿时一位大臣蓦地顿了下脚步。
他想到办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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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尔图果然在第三日的早上见到了自己想见的场景。
几十箱的金银珠宝被摆放的整整齐齐,燕王点名要的东西早已被他们提前备好,通商的文书已经拟定完毕,最后的一擡小轿旁也安安静静地立着一男一女两个仆从。
那尔图有些好奇他们大雍的公主,北境民风格外开放,一个个姑娘性子如烈火般明媚耀眼,相比起来大雍的女子似乎要更温婉一些。那尔图一路走来听到了不少关于两位公主的传闻,什么姿容绝世什么贤良大方等等等等,民间似乎对这两位公主格外赞誉,听的那尔图这个不怎么注重女色的人都不由得好奇起来。
草原汉子大步上前一把掀开轿帘,面积不大的小轿之内正安安静静地坐着个红衣的身影,公主头顶一张鲜红的盖头,那尔图根本就看不到她的长相。
他撇了撇嘴想要伸手掀开,却被一旁的嬷嬷壮着胆子拦住:“哎这位勇士,我们大雍的规矩是盖头只有新郎官才能掀开的,否则寓意不好。”
那尔图清嗤一声:“马上就是我们北境的人了,还守雍朝的规矩做什么?”
“话不能这么说……”,嬷嬷还想解释,却骤然被那尔图的表情吓住。
“这还不一定是北境未来的君后呢,指不定到了北境王就将她赏赐给下面的哪位勇士了。”
这也是本次和亲中格外耻辱的一点。
自始至终燕王都没给个明确的答覆,大雍只是将公主给送过去了,至于公主会经历什么样的事情嫁给什么样的人……谁都说不清楚。
“行了,就听你们的吧,别废话了赶快验血。”那尔图不耐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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嬷嬷闻言擡眸看了一旁立着的几个大宫女一眼,那都是贵妃娘娘——也就是公主母妃宫里的人,为首的宫女点了点头,嬷嬷便小心翼翼地将怀里捧着的箱子打开,将里面放置的青色石头展现出来。
这个世界存在一种极其神异的格外稀少珍贵的石头,主要用途就是滴血验亲,石头会记住一个人的血脉,而后再将其他人的血液滴在石上时石头会根据血脉的纯度做出不同程度的反应。
一个嬷嬷进了轿子扶着公主的手臂将人搀了出来,立即便有另一个人走了上来抓起公主的手腕,那尔图心里有些疑惑——怎么感觉这公主软绵绵病恹恹身上没有一点力气的样子啊?
嬷嬷取了银针在公主的手上狠狠地扎了一下,立即有鲜红的血珠从伤口处涌了出来,那滴鲜红在指尖酝酿片刻而后坠入石头之上,眨眼之间整颗石头都变成鲜红。
这正是血脉纯度极高的证明。
那尔图也不想这么谨慎的,主要是当年大雍曾经做出过揪了个貌美宫女赐为公主派去和亲的事情,山高路远通讯艰难,几十年后那个部落的首领才知道所谓的公主其实和大雍王朝没有一点血脉关系。
要不是他们特意点名了要当场验血大臣们也不至于为了哪个公主去和亲的事情愁成这个样子——随便从宗室里找一个就是了。
谁让两位公主的母妃都得罪不得呢?
验血这关便是过了。
那尔图皱眉看向所谓的公主,“你们大雍不会送了个哑巴吧?我们北境可不会养只知道吃的废物。”
他就和吃了炸药一样说话无礼极了,连常年恪守规矩严格控制表情的嬷嬷听了都忍不住皱眉,几个嬷嬷不由得在心底庆幸起来——还好被送去的不是她们家公主,那尔图一个下人都敢这么轻视公主呢等真的到了北境……指不定状况有多凄惨呢。
“公主远嫁难免不舍,到现在心情还没平覆过来,这才显得性子沈默了些,”嬷嬷一边说一边借着宽大嫁衣的遮挡狠狠地拧了公主一把,只听得一声极为细微的抽气声响在耳侧,随即那哑巴一样的公主便动作僵硬地冲着他福了福身,又哑着嗓子朝那尔图道起歉来。
她的姿态放的极低,或许是哭的太久了声音又哑又粗,那尔图突然想起这位公主似乎年龄也没有很大,猛地产生了种自己欺负小姑娘的荒谬感来,他摆了摆手:“算了,赶紧上车,我们今天就走。”
话音未落他已纵身一跃跳上了正打着响鼻的骏马,大手一拉便拽着马缰驱赶着马匹向前走去,直到他的身影出了院门嬷嬷才转过了头,压低了声音在公主的耳边威胁了几句推着公主上了马车。
随后她又转过头来,满是皱纹的脸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