铺子里刚好有点存货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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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废话,早做出来你也能早结了工钱。”小厮不满道。
那棺材铺老板姓于,和他家的馀姓同音,在永安镇上开了十几年的铺子,也算是位在镇上颇有“名气”的人物。
只是他的名气却算不上多好,说是恶名也不为过——这人懒惰脾气还大,手艺的确是有,做起活来却拖拖拉拉的不拖到万不得已根本懒得动弹,颇有些见人下菜碟的意思,用不用心用几分心全看主家出了多少银子,银钱给的不满意了甚至还会在东西上动手脚偷工减料。
他的胆子倒是也大,死人的生意都敢这么糊弄,也不怕真有被他坑的冤魂半夜爬上来找他。
“话说回来,你家三少爷不是已经备了副棺材吗?我记得是燕家从府城里运过来的吧,用的木料还是上好的……”。
“做你的事,不要多问。”小厮打断了他。
“三少爷自然早有准备,这是给其他人的,闭上嘴做你的工吧。”小厮阴沈着脸,语气凶狠极了。
馀庆和馀阿爹当时就在铺子里面,馀阿爹亲耳听到了这两人的交谈。馀庆的木工活做的极好,还在渔村里时就常常捡了木头随手雕刻些小物件带去外面售卖,到了永安镇上凭着打井和木工等手艺短短几月就攒到了普通村民一年都未必能赚到的银钱。
棺材铺的于老板当然也会雕些东西,但他这人实在是太懒了,据馀庆所言于老板接到了来自燕家的一笔大单,因是急活燕家又额外添了不少银子,于老板收了定金转手又托人找到馀庆的头上低价雇佣馀庆做一部分,这才让馀庆知道了燕家定棺材的事。
“我第一反应是不敢相信,私下里又托了不少关系打听了番,但这事情似乎在燕家也是秘密,问了一圈都没得到什么有用的消息,这些还是我趁于老板醉酒从他口中套出来的。”馀庆惋惜道。
馀阿爹本来是不信馀庆的,但被馀庆带着到棺材铺里走了一趟后……他也不得不信了。
他迅速地将这一切给小渔讲述了遍,最后又担忧地抓紧小渔:“邻村的那个哥儿现在早就化为一抔白骨了,馀渔,这种事情我们真赌不得。”
永安镇南边有户姓邓的秀才,一把年纪家里有不少孩子,长子那年同学堂同窗进山踏春时意外从山上滚落下来,下山路上拖延了救治伤了根基,在病榻上挣扎了几日也撒手去了。
老秀才一碗毒药逼死了儿媳,两人同棺而葬一同被埋进了黄土,可悲的是全镇上下都知道儿媳的死因,却无人追查妇人死去的真相。
老秀才就说儿媳思念夫君一时想不开随他去了,事发当时又无其他人证在场,官府倒是也能让仵作在尸体上多下些功夫挖出些证据出来,但……镇上总共只有零星几个秀才,秀才举人的数量也是地方官员考核的重要标准之一,衙门里的大老爷还指着过几年调职去个富庶些的地方呢,案件报上去没几日便草草结案了。
这事压根就没闹起来,大多数人早已习以为常,还是馀庆特意将其打听出来讲给了馀阿爹:“邓秀才现在还在镇上的学堂里做夫子,说不定哪日你也曾在街头巷尾与他擦肩而过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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馀庆语气随意,馀阿爹却听的毛骨悚然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小渔,听爹爹的话快些走吧,这地方多待一刻我都怕的厉害!”馀阿爹声音颤抖嗓音嘶哑,像一只受尽了惊吓的炸毛的鸟,即便处在静谧安全的环境中也要时不时地不安地扑动几下翅膀。
“走?”馀渔垂下头,“爹爹,我能走去哪儿?”
“你我的户籍在我成亲时就已经一并落过来了,没有路引没有凭证,官道两侧处处设有关卡,我们能去哪里?”馀渔试探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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馀阿爹话音一顿,明知附近无人却还是不自知地又将声音放轻许多:“前段时间下的雨你还记得吧?”
馀渔眼皮一跳:“雨怎么了?”
馀阿爹没有回他,他缄默不语沈默良久,在馀渔等的不耐终终于准备出声催他时才轻轻开口。
“气候突变天气异常,奉安府下了数日暴雨冲刷淹没了不少良田村落,也有不少百姓无家可归成了流民。”
“消息已经上报给了朝廷,听说朝廷派了官老爷下来赈灾放粮清点流民安抚百姓,馀庆认识的人里有一个商贾颇有些人脉手段,他能帮你重新落个奉安府的户籍。”
“奉安府距永安镇有着段距离,只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