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人语真是要烦死了，她就想安安静静地参加集训，然后顺顺利利的赢得比赛，偏偏就是有一些不长眼的人要到她面前找不自在。

不过……

看着手机上收款三十元的提醒，顾人语抬眸看向两人：“谁让你们来跟我道歉的？”

两人闻言对视了一眼，似乎有些为难。

顾人语看着她们，突然有了个猜测：“是杜楚杰？”

两人依然没出声，只是瞬间变化的脸色却更像一种无声的默认。

看来他是真的很在乎杜楚灵，为了不让她起诉，连这种小事儿都留意到了。

“同学们都到齐了吗？”

不知道什么时候，陈北质已经站在了不远处。

额头还挂着细密的汗珠，目光朝她扫视了一眼。

来参加集训的一共有七个人，不出意外的，除了参加比赛的其余一个都没来。

当代年轻人，六点起床简直就是要命。

“感觉大家精神都不太好，看来是没睡好啊。”陈北质嘴角挂着笑，可那笑容怎么看怎么觉得瘆得慌。

顾人语心里隐隐不安，果然下一秒就听陈北质轻笑道：“所有人，一百个俯卧撑。”

“啊？”有人忍不住惊呼出声：“一百个俯卧撑？陈教官，你是来要我们的命的吧！”

陈北质依然在笑：“先给你们醒醒盹。”

舞蹈生，体能都还不错，可是一口气做一百个俯卧撑顾人语还是有些吃不消。

甚至到了最后两只胳膊都在打颤，上下的幅度也越来越小。

左右两边的人显然比她做的还要吃力，可不知道陈北质是不是故意的，偏偏停在了她面前：“这位同学，你今天是第一天训练就开始偷懒，你是要带坏我其他的学生吗？”

顾人语艰难抬头看了他一眼。

汗珠顺着她漂亮的脸颊滴落在草地上，整个人看起来我见犹怜。

偏偏陈北质的眼里没有一丝怜悯。

“不是！”顾人语咬牙回答。

陈北质嗤笑一声：“那你这不是偷懒又是什么？”

陈北质突然伸手按在了顾人语的背上。

顾人语毫无防备，整个人直接趴在了草地上，狼狈不已。

“顾人语再做一百个，其他人休息五分钟。”

针对！他绝对是在针对她！

顾人语愤恨的瞪向陈北质。

旁边的同学听到能休息，也顾不上嘲笑顾人语，急忙跑到了一旁的树下乘凉。

只有张汶雨和唐思还站在原地。

“陈教官。”

陈北质正准备转身离开，闻声扭头看向张汶雨：“有事？”

张汶雨点头：“这次国际比赛学校很重视，顾人语的夺冠可能性最大，您这样体罚她，万一她出了点什么事儿，影响的可不是她自己一个人。”

“哦？”陈北质饶有兴致的点点头：“所以呢？”

张汶雨并不是一个能说会道的人，如此被陈北质反问直接红了脸，紧抿着嘴角竟一时不知怎么回答，

好在旁边的唐思连忙说道：“所以还请陈教官放顾人语一马，一百个俯卧撑对我们来说能一口气做下来已经不错了。”

“照你这么说，我还应该夸夸你们了？”陈北质不屑开口：“舞蹈生，如果连这点体力都没有，还是乖乖的坐回教室去学文化课吧。”

接着又扭头看向顾人语：“如果你嫌累做不下来，现在就可以回去休息。”

累吗？

当然累！

她感觉自己的四肢都好像不存在了一样，只是在麻木的重复着同一个动作。

但放弃，她做不到。

妈妈还躺在病床上，等着她拿钱回去救命。她怎么能这么轻易就放弃！

“不，我可以！”

随着时间的推移，操场上的同学越来越多。

顾人语隐没在人群里，已经不知道做了多少俯卧撑。

来来往往的同学也只是扫了一眼，目光便被不远处的陈北质吸引了过去。

陈北质整个人隐在树荫下，看不清表情，没人知道他此刻在想什么。

直到一天的训练结束，顾人语瘫在草地上大口喘着粗气。

口袋里的手机适时响了起来。

“顾女士，您母亲的医药费什么时候能补上？药房那边说，今天再交不上钱就只能停药了。”

电话那头传来护士淡漠机械的嗓音。

顾人语强撑着坐了起来：“我马上就过去交，我母亲情况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