瓦姆双手高举，他能够感觉出来，自身力量无法流动的原因，应该就是抵在他胸口上，刺破表皮，泛着黯淡虹芒，似蛇信子的短刃。

每当他要调动力量时，蛇信短刃中都有流出诡异的力量深入他的体内。

就像一只紧缠于蛇的毒蛇，正死死盯着他。

“有这股力量，为什么一开始不直接击杀我们。”

“你见过奥特曼一开始上来放光线的？”

瓦姆一时哑言，不知道该说什么，不过他突然注意到，随着海流荡起，林零那一头乌黑的头发下，隐隐闪过不少白发。

林零的年龄他记得才二十多，怎么可能会有这么多白发，而且还在逐渐变多.....

“原来如此，这股压制我们的力量代价也不小啊，值得吗？”

“现在都没有了，还谈什么未来，把教皇的位置告诉我，这场闹剧该结束了。”

“我怎么可能把教皇的位置告诉....为什么我不能告诉你.....我对那个人为什么会这么...”

瓦姆说着说着，脸上的神色突然变得有些奇怪。

原本坚定的眼神一下子变得有些迷茫不解，就像是想起以前本来明白的问题，现在却变得有些不解。

这般神色的变化完全被林零收入眼中。

不是演的，是真实的情绪表现。

“你意识到违和感了，对吧，瓦姆。”被天之锁紧捆的银鳞公主，突然开口出声。

“违和感....”瓦姆听闻，眼中的迷茫之意愈发浓郁。

“你现在是不是突然觉得自己为什么会如此忠心教皇，甚至为之付出生命也不在话下。”银鳞公主继续说道。

“那是因为他给我们......！”

嘣！！！

毫无征兆，银鳞公主的脑袋突然如西瓜般炸开。

碎肉混杂着蓝色的血液随着海流飘散。

失去了生命气息，天之锁也悄然松开，任由无头尸体倒下。

林零瓦姆：！！！

两人没想到会七公爵之一的银鳞会以这样的下场突然死亡。

“是那把形状可怕的短刃中断了哥哥的魔法吗，真是奇妙啊。”

空灵的声音突然在两人耳边响起，祭坛遗迹内的海水被无形的力量推到祭坛之外，不再涌入内部，让这片沉于深海多年的祭坛第一次暴露在干燥之中。

穿着一袭白色连衣裙，如同精灵般的银发少女从虚空中跃出。

仿佛她原来就站在那边，现在只不过是往前走了一步，站了出来。

短刃？

林零看向手中的万符必应破戒，这把宝具能够无效魔法的进行。

虽然效果很强力，但他平时很少用到。

毕竟，用魔法轰成渣，也是解决了事情。

她刚才说的中断魔法是什么....意思.....

脑海中灵光一闪，结合丁雨眠的改变以及瓦姆的变化，林零瞬间明白了。

是「人格改变」！

那个教皇用在丁雨眠和这些个公爵身上的魔法是将她们原来的人格进行了改变。

自我的人格再怎么改变，都是自己，所以平日里才不会有违和感。

因为被改变后的人格下意识忽略掉了。

而当瓦姆受到万符必应破戒的力量影响后，原本的人格短暂上线。

正常的防御程序一上来就发现了大量先前忽略的bug。

自然会让原本的人格突感违和感。

因为做出后面那些事情的记忆，在原本人格看来，简直就是像在做一个漫长的恶魔。

明明梦中的人是他自己，却从未在那张一模一样的脸上感到正常，反而处处透露着诡异之处。

但万符必应破戒的效果应该是短暂的，如果他现在拿开短刃，那么瓦姆就会重新被改变后的人格占据身体。

“你是...纯白？原来传闻教皇的幽灵是真的，从未出现的第七位公爵...”

瓦姆看到银发少女出现的时候，忽然想起教廷里的传闻。

教皇的影子，也是教皇最信任的存在。

不曾出现，不曾被目击。

第七位公爵，也是第一个公爵。

“不要动，林零。”

林零刚想要将渊狱冥古龙给召出来，先取先机，把这个银发少女给镇压。

但仿佛心思被读取了，他才刚在脑海里浮现起这个念头，就被纯白出声打断。

“林零，如果你不想自己的孩子没事的话，就不要乱动噢。”

纯白的话音刚落，瓦姆突然感觉到眼前的林零气息发生剧变，仿佛深渊最底层的枷锁被斩断，某种亘古沉睡的凶煞正在龙鳞下苏醒。

空气开始发出不堪重负的悲鸣，无形的威压令深海那微弱的光线都为之扭曲。

瓦姆的皮肤传来刺痛感，就像站在即将爆发的火山口，连呼吸都被凝滞的空间所冻结。

那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