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把你衣服脱了!
“啥?啥玩意?侍寝?”
江玉陨心底咯噔一声,完了,死神来了。
钩玄道:“侍寝,意思就是……”
“我不听!”
江玉陨双手捂住耳朵,脑瓜子晃如拨浪鼓:“我不听我不听我不听……”
钩玄闭上嘴,抱起窄袖紧束的膀子,静静看他。
待他不晃头不念经了,才薄唇轻启:“不听还是要……”
“我不听我不听我不听……”他一开口,江玉陨又是一阵捂耳晃脑,抵死耍赖。
钩玄终是不耐烦,一把捉了他的腕,剑眉紧蹙,欺身逼近,“你若不想双手双足被冻烂,继续睡漏风的柴房,每日只啃两冷馒头,还洗如此多衣裳,就跟本将去!”
多么熟悉的口吻!
江玉陨记起,大半月前,他在深山老林被钩玄用捆仙绳捆住,捉回王府,也是这般被威逼利诱:你若不想继续忍这捆仙绳之苦,就乖乖待在下人院,做好份内工作!
如今听来,这他妈多像一个套啊!
先是让他尝尽捆仙绳的痛,又让他饱受下人的苦,再乖乖跳进当炉鼎的套!
古代人套路太深,我宁可回到23世纪的农村,哪怕做个养猪专业户,也好过在这里做悲催炉鼎!
江玉陨又气又恼:“好你个钩玄!你,你这分明,分明,就是威逼利诱!”
“那你是想本将绑着你去?还是自己走着去?”钩玄拿捏他腕的指尖,猛然发力!
“别别别,我去,我走着去还不行吗?”太痛了,江玉陨投降了。
钩玄丢开他,背起手,迈开长腿,往院门而去。
江玉陨揉着发痛的手腕,怂了吧唧地跟在他身后。
宫邸深深,长廊迂回,青瓦院墙覆白雪,唯有梅香馥郁,不知寒。
二人一前一后,穿廊过院,很快来到一颗老梅树半掩的圆形院门前。
江玉陨深知,过了这扇院门,前边儿就是正儿八经的深宫大院,下人不可轻易涉足的王府正院了。
看着如蛰伏雄狮般高耸的楼台,江玉陨心中闪过一个念头:此时不跑,更待何时?
想着,脚步也跟踩棉花似的,飘了。
软绵绵的一扭腰,朝旁边的老梅树滑去。
可小身板还未被老梅树完全遮挡,肩膀就被一只劲瘦有力的手,扣紧。
钩玄一双黑眸冷如弯刀:“你认为,凭你的本事,你逃得了吗?”
“逃不了,逃不了,我只是想起,我还给王爷准备了见面礼,要不,咱回去拿一下?”江玉陨陪着笑。
钩玄擡头望了望天,丢开他:“也罢,天色尚早,本将还有时间陪你闹腾。”
江玉陨抿着唇,像只被人揪住尾巴的兔子,耷拉着长长的耳朵,蔫蔫地回到柴房。
钩玄往门框上一靠,摊开手:“拿来吧。”
江玉陨羽睫轻眨:“什么拿来?”
“给王爷准备的见面礼。”钩玄说。
江玉陨有个屁的见面礼。
不过是吊在房檐上的大葱,叶黄皮干心不干,妄想作垂死挣扎罢了。
但这钩玄是个狠角色,柴房又这么点大,不能用忘记放哪里了,弄丢了,被我吃了……这种小学生没写作业糊弄老师的借口搪塞。
思来想去,只好拿出自制的牙刷,在钩玄面前晃了晃,“这个,就是我送给王爷的见面礼!”
钩玄一看,那不过是一根木头削平,在末端扎了些马鬃毛的小刷子,没有任何伤害性,也懒得问,那是何物。
冷冷道:“既然礼物拿了,便走吧。”
江玉陨想哭:“你不想知道这是啥玩意儿?”
钩玄:“没兴趣。”
江玉陨:“这个叫作牙刷,可以清洁牙齿,呵护牙龈健康……”
“再磨叽,本将就动真格了?”钩玄冷冷打断他,长指往紧束的腰间摸去,露出半截捆仙绳的手柄。
江玉陨一张素白的俊脸,瞬间皱成包子:“非得去吗?”
“王命难违。”
“可是去了,我就会死!”
柴房四面漏风,寒风猎猎,钩玄深不见底的黑眸中,闪过一缕寒芒。
旋即,紧攥捆仙绳手柄的长指松开,幽幽道:“只要你肯去,我保你不死。”
“真的?”江玉陨眸底,瞬间亮起星耀。
钩玄勾唇:“君子一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