异,也就是不断加长兵器的长度,我先戳死你就行了!
只要我的兵器比你长,你的兵器就戳不到我身上,“一寸长一寸强”的思路使得南北朝的骑兵马槊不断加长与重型化。
而这种重型化的思路发展到现在,已经超出许多骑兵的合理承受范围了,降低了战术动作连贯性,以前他们能打三套连招,现在打一套就失去了半管体力。
同时由于马槊的加重,也导致了许多骑兵无法携带弓箭,早期的骑兵还能带着弓箭打中远程,靠近了切换成马槊打近战,而后期变成了骑兵们把槊插在地上射箭,射完了再把马槊拔出来。
邙山之战的高欢就是因为这个操作而活下来的,当时西魏将领已经得知了高欢的本阵所在,打的注意就是正面冲锋、中央突破本阵后对高欢实施斩首战术,而因为马槊的变异扭曲化,导致先锋贺拔胜只能选择带弓箭或带马槊。
出于战法的考量,贺拔胜没带弓箭,最终导致他追杀高欢数里,偏偏就是追不上高欢,明明离高欢只有两三丈的距离,只要弓箭在手,他闭着眼都能把高王射成高亡。
只能说高欢确实有着天命,骑兵扭曲的发展道路反倒救了他一手。
因此具装甲骑在这个时代,是骑兵部队的主流打法,越钢铁洪流越好,高洋与他身边的将领都能看得出来,虽然墙式冲锋不实用,但也算是一个亮眼的战术设计,太子对目前的版本是有些理解的。
但旁边那群轻甲皮甲甚至是不着甲的轻骑兵,就有些逆天了,对他们来说这都已经不叫骑兵了,叫骑在马上手持武器的尸体,虽然还活着,但和死了没什么两样。
高殷指着他们说:“前面那批最守军纪和指令,而这批是从前锋营选出来的,是孩儿手底下骑术最好的一批。”
“这么说的话没什么感受,不如父皇试试他们,就知道了。”
为首的骑将是羽破多郁、尉迟孟都,虽然穿着八旗军服,但从体貌和着装细节来看,能发现其中鲜汉混杂,在别人看来更加杂牌了,简直和那些送死的炮灰部队没什么两样。
高洋轻蔑一笑,随意叫了两个名字:“纥豆陵云、叱吕卜素。”
两名骑将应声上前,听高洋的吩咐:“下去陪他们玩玩,杀掉一半就够了。”
二将得令,上马取槊,同样保持着傲慢与不屑。
八旗这边,羽破多郁和尉迟孟都相视一笑,让高洋的禁军愈发不喜。
侥幸攀上了太子的高枝,就得意起来了。
四百名禁军摩拳擦掌,感受到主人的战意,战马们也在甩头喷鼻,主人安抚后又变得乖巧沉默,顺着缰绳盯住前方的敌人。
高殷这边同样派出了四百多人,许多骑兵浑不在意,有说有笑,让禁军击杀他们的心思更盛。
纥豆陵云打定主意,一定要全部杀光,事后被责罚也无所谓。
若是让这群死人跑掉一个,他们也没法在禁军里混了。
“咚咚咚咚!”
鼓声、锣声接连响起,纥豆陵云第一个拉动缰绳,冲锋而去,叱吕卜素在他身后替他大喝:“杀!杀死他们!”
四百名禁军的怒吼响彻这片平原,飞鸟为之惊逃,高洋被这股震天的杀意逗得哈哈大笑,他只希望高殷不要怪自己,自己还挺欣赏那个鲜卑骑将的。
就在众将为这群轻骑兵默哀的时候,他们的反应让人大吃一惊:所有人全部调转马头,朝着营帐外逃去,行动干脆利落。
若是不知情的人,还以为这些轻骑兵是后面具装甲骑的先锋。
“欸!怎么跑了!”
高归彦大讶,看向高殷,只听他笑着说:“禁军具铠兼备,我的兵马正面又打不过,为什么不跑啊?”
“这么说,汝练的可是一支擅长逃跑的部队?”
高洋发问,高殷回答:“不仅擅长,可以说就是为了逃跑。”
这话引起高洋大笑,禁军们为至尊撑场,笑声漫山遍野,让八旗骑兵们都有些窘迫。
高延宗面红耳赤,默默站往高洋身旁,他带领的是八旗内的具装甲骑,也符合他磅礴的身躯,因此对这些轻骑部队了解不甚深。
大约过了两炷香的时间,远方卷起烟尘,说明有人要回来了,高洋拍打高殷的肩膀:“别难过,练兵不能一蹴而就,以后勤加练习就好。”
“是,父皇。”
高殷抬起头,面色如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