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战决赛场被青铜栅栏围起,沙地中央立着两根缠着红绸的铁柱,在午后的阳光下泛着冷光。·x\4/0\0?t!x·t*.?c`o,m′来自帝国的两位选手——松本清和与宫本隼,正隔着三米距离对峙。看台上各国观众的窃窃私语混着蝉鸣,让空气愈发燥热。
松本清将家传的胁差刀鞘抵在靴侧,余光瞥见对手腰间的长刀。那刀镡上雕刻的三瓣樱花图案突然刺痛了他的眼睛——三十年前父亲临终前,用最后一口气描绘的杀人凶器,此刻正悬在宫本隼的腰间。“那把刀...是村正?”松本清的声音像绷紧的弓弦。他记得祖父书房里泛黄的卷宗,1835年江户城那场血腥械斗,两家武士家族因土地纠纷拔刀相向,他的祖父与外祖父皆倒在刻有“村正”铭文的妖刀之下。宫本隼的瞳孔微微收缩,手指抚过刀镡:“正是家传的村正。松本君眼力不错,不过这把刀的历史,可比你想象的更悠久。”他忽然抽出半截刀刃,寒光映出看台上温斯顿饶有兴致的脸。“这刀上沾着我家族的血!”松本清猛地扯开衣襟,心口处狰狞的刀疤赫然在目,“当年凶手买通帝都官员,本该枪毙的死罪只判了十年!我的父亲在狱中郁郁而终,母亲抱着襁褓中的我跳河自尽...”他的声音哽咽,握刀的手青筋暴起。*x-i,n_x¨s¨c+m,s^.¢c\o′m\宫本隼冷笑一声:“血债?松本家当年强占宫本家的商船码头,我祖父不过是自卫!法律判他无罪,说明真相在我们这边。”他将刀鞘重重砸在铁柱上,惊起一群白鸽,“今天,就让我们用武士的方式了结这段恩怨。”裁判梅塔克萨斯举着铜锣的手僵在半空。他望向观众席上的赵轩逸,这位联合帝国代表正用青瓷茶杯挡住半张脸,可袖口的双龙纹章随着动作微微起伏,显示着内心的不平静。“且慢。”赵轩逸起身穿过看台,朝赛场走去,“奥林匹克精神倡导和平竞技,而非私人恩怨的修罗场。两位都是帝国的骄傲,难道要让百年前的旧账玷污雅典的圣火?”松本清却突然单膝跪地:“大人,我祖父临终前用血写在榻榻米上的‘村正’二字,我至今难忘。若不能在此讨回公道,有何颜面回东瀛行省?”他抬头时,眼中燃烧的仇恨让赵轩逸想起十年前镇压南疆叛乱时,叛军首领看向朝廷军旗的眼神。¨c*h*a`n/g~k`a¨n`s~h-u·.?c¨o,m,宫本隼也跪了下来,刀尖直指沙地:“武士的名誉重于生命。若松本君质疑我宫本家的清白,我愿以刀为证。”他的声音在寂静的赛场回荡,远处传来风笛手试音的呜咽,像极了江户湾涨潮时的呜咽。看台上,史密斯捅了捅温斯顿:“东方人的复仇执念还真是可怕。要不要赌十英镑,看谁能活下来?”温斯顿转动着酒壶,壶底的“约翰牛永不吃亏”在阴影中若隐若现:“别急,那位赵先生不会让这种事破坏帝国形象的。毕竟,东瀛行省的硫磺矿产量,可是联合帝国火器工业的命脉之一。”赵轩逸沉思片刻,目光扫过宫本隼腰间的村正刀:“1835年的卷宗我曾查阅,案件确实疑点重重。但今日不是审判庭,而是奥运赛场。”他转向梅塔克萨斯,“能否暂停比赛,待赛事结束后,由帝国驻雅典使馆重新调查此案?” 梅塔克萨斯如释重负地敲响铜锣:“比赛延期!根据《奥林匹亚宪章》第17条,涉及重大争议的赛事可暂时中止。”宫本隼却突然起身,将村正刀横在胸前:“我拒绝。若此时退缩,宫本家将永远背负骂名。松本君,敢不敢按古法‘一之太刀’决胜负?只出一刀,生死各安天命。”松本清缓缓站起,胁差出鞘三寸:“求之不得。祖父和父亲在天之灵,今日终于能等到这一刀。”赵轩逸正要阻拦,却见两人同时暴起。松本清的胁差划开滚烫的空气,直取宫本隼咽喉;而村正刀带着撕裂绸缎的声响,斜劈而下。就在刀锋即将相触的瞬间,一声枪响划破长空。所有人都愣住了。赵轩逸手中的信号枪还冒着青烟,看台上英国代表温斯顿的酒壶“当啷”落地。“够了!”赵轩逸的声音冷得像北海道的冰川,“你们代表的是联合帝国,不是某个家族的复仇者!”他转向两位选手,“宫本隼,你可知当年贿赂官员的幕后主使,正是你在帝都为官的叔父?而松本清,你的祖父当年确实参与了强占码头的阴谋。”赛场一片死寂。松本清的胁差当啷坠地,宫本隼握着村正的手开始颤抖。赵轩逸从袖中取出两封密函:“这是今早收到的帝都密报。真相或许残酷,但武士道的精髓,不正是直面现实的勇气?”梅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