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03年春,德黑兰古城的卵石街道上,碎陶片与血迹在晨雾中泛着冷光。¢0·0*小+说\网` ¢更¨新?最+全+成千上万的伊朗民众挥舞着褪色的绿白红三色旗,用波斯语高喊着“打倒帝国主义强盗”,潮水般涌向三国共管的使馆区。英国驻波斯东部占领区专员公署的雕花铁门被石块砸得哐当作响,联合帝国西部波斯驻军司令部的岗哨卫兵慌忙上膛,刺刀在阳光下划出颤抖的弧线。
王宫二楼的琉璃窗前,礼萨·汗紧攥着孔雀石烟斗,指节因用力而发白。嵌满绿松石的墙壁映出他焦虑的面容,身后的鎏金座钟正指向上午九点——正是三国驻军司令每周例会的时间。“他们又在喊‘驱逐礼萨·汗’了。”他对贴身侍从低语,烟嘴碰在珐琅痰盂边缘发出清脆的响声。
十分钟后,三国驻军司令鱼贯进入王宫议政厅。联合帝国西部波斯驻军司令张彪身着笔挺的蓝呢军装,肩章上的金线龙纹在烛火下熠熠生辉:“陛下,暴徒们焚烧了我们在大不里士的石油勘探站,必须立刻镇压!”
英国派驻印度帝国的波斯东部驻军代表、陆军大臣斯科特勋爵的副官亨利·威尔逊少校把玩着马鞭,皮靴上的马刺刮擦着波斯地毯:“张司令说得对。但我建议先切断暴徒的武器来源——听说俄国人在里海沿岸给他们提供了不少步枪。”
俄国驻波斯北部驻军司令阿列克谢·库罗帕特金中将冷笑一声,西伯利亚式的羊皮帽檐压得很低:“威尔逊少校最好先查查,印度帝国通过波斯东部走私的鸦片,是不是都进了暴徒的腰包?”
礼萨·汗猛地起身,孔雀石烟斗掉在地上摔成两半:“各位将军!1882年的悲剧不能重演啊!”他指着墙上悬挂的纳赛尔丁沙阿画像,画中君主的眼睛似乎在阴影中闪烁,“当年就是因为暴徒袭击三国使馆,杀了联合帝国的陈公使、英国的巴格诺尔德上校、俄国的伊格纳季耶夫伯爵,才导致三国联军开进德黑兰……”
张彪打断他的话,声音冰冷:“陛下,纳赛尔丁沙阿当年若不纵容暴徒,波斯何至于被三国瓜分?”他从牛皮文件夹中抽出泛黄的档案,“请看1882年5月17日的密电——纳赛尔丁在御前会议上说:‘让那些外国佬尝尝厉害,他们的商铺烧了正好,省得占着我们的地皮。′新+完.本?神~站¢ -已~发¨布-最′新*章^节\’”
威尔逊少校补充道,从皮夹里取出一张炭笔画:“这是当年被烧毁的联合帝国商会大楼,画中那个带头纵火的暴徒,据说后来还得到了纳赛尔丁的赏赐。”
库罗帕特金中将用马鞭指着地图上的波斯疆域:“所以三国才决定废黜纳赛尔丁,拥立陛下您。如今暴徒们又想重演历史,我们绝不能姑息!”
就在这时,侍从官捧着银盘匆匆进入,上面放着三份加急电报。张彪打开联合帝国方面的电报,脸色骤变:“帝都发来命令,首相李光要求我们在波斯湾辖地加强戒备,防止印度帝国借乱渗透。′j\i¨n+g¨w_u\h·o,t¨e~l′.?c?o\m*”
威尔逊少校看完英国方面的电文,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印度帝国首相乔治亚公爵建议,由英国和印度帝国联合出兵‘稳定’波斯局势——当然,前提是获得波斯东部更多的石油开采权。”
库罗帕特金中将将俄国电报揉成一团:“尼古拉二世陛下命令我们,不惜一切代价保住波斯北部的铁路控制权。”
礼萨·汗看着三位司令眼中闪烁的贪婪光芒,突然感到一阵眩晕。他扶着镶嵌珍珠的王座扶手,喃喃自语:“又是利益……当年三国瓜分波斯,处死纳赛尔丁沙阿,拥立我做这个有名无实的国王,难道就是为了今天?”
张彪将电报拍在桌上,震得鎏金墨水瓶倾倒:“陛下,现在不是感慨的时候!暴徒已经占领了德黑兰大学,他们举着的旗帜上,居然有1882年反三国起义的标志!”
“我建议立刻实施宵禁,”威尔逊少校抽出佩剑,“英国和印度帝国的军队可以负责市区治安,联合帝国军队控制外围,俄军封锁里海沿岸。”
库罗帕特金中将立刻反驳:“不行!波斯北部必须由俄军单独控制!”
“够了!”礼萨·汗突然大吼,孔雀石的碎屑从他指间落下,“1882年,三国以‘保护侨民’为名进军波斯,纳赛尔丁沙阿被废黜,波斯被分成三块。现在你们又要以‘平叛’为名,把波斯彻底撕碎吗?”
张彪冷哼一声:“陛下,若不是三国扶持,您哪能坐在这个王座上?当年纳赛尔丁纵容暴徒杀害三国大使,烧毁商铺,这是波斯自取其辱!”他展开一张泛黄的报纸,头版标题赫然是《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