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
“他一直独居,身边也就我们几个老仆相伴,哪里有什么义女?”
小郎君脑中“嗡”的一声。
他踉跄几步,仿佛整个人失去了支撑,扑通一声跪坐在院中雪地中。
“怎么会这样……”
“怎么……会这样……”
寒风如刀,雪落无声。孙府门前,朱漆大门紧闭,门前那盏风灯低低地挂着,灯火在风雪中微微跳动,仿佛也随那哭声颤抖不安。
小郎君单膝跪地,额发湿透贴在额角,指尖插入雪中,青白泛紫,竟毫无知觉。他肩膀微微抖着,喉间发出压抑的呜咽。
“我救不了她……我什么都做了,所有的药都试过了”
李丽质缓缓蹲下身来,披风遮住他颤抖的肩头。她的手轻轻抚上他的后背,眼中一片水光,柔声道:“别这样,你已经做得够多了……我们还没到绝路,还有办法。”
小郎君摇着头,指节咯咯作响,声嘶道:“可我眼睁睁看着她烧得浑身发烫,眼珠都开始涣散……她才十一岁,她该活蹦乱跳、满城奔跑的……”
“你来了。”
一道清冷的女声忽地响起。
小郎君如遭雷击,猛然抬头,雪花扑面而来。他定住呼吸,看向那熟悉的声音方向。
阶上,一道身影自雪中缓缓走来,青色披风轻曳地面,衣摆染雪,宛如幽谷仙人。那人眉目仍是熟悉,只是比记忆中更清冷几分。
正是孙郑琴。
她在台阶上止步,静静望着跪地的小郎君,眸中有着说不清的情绪——怜悯?迟疑?又或是一种早知如此的冷静。
小郎君踉跄起身,脚下一滑,却被李丽质扶住。他顾不得形象,疾步上前几步,几乎是近乎哀求地开口:
“孙郑琴前辈,求你,救救兕子——她快不行了……我,我有药有技术,我试过所有方法,真的,什么都试了……但她的病,我治不了。”
孙郑琴眸光微垂,纤长的睫毛拂下一层雪意。她轻轻摇了摇头,声音仍是那般淡然如水:
“她不是病。”
“什么?”李丽质皱眉,忙问:“那是什么?”
“是厌胜术。”孙郑琴缓缓吐出四字,仿佛带着一股阴冷之气,自她唇齿间逸出,落地成冰。
“厌胜术?”小郎君怔住,脑中搜索系统中所有词条,却毫无结果。
“那是什么?”李丽质追问,她眼神紧盯着孙郑琴,身子却微微前倾,手不自觉地拢紧了披风。
孙郑琴望着前方灯火微颤,语气如同夜风拂叶:
“是巫术。一种用来替人招灾、锁命的诅咒术,最早见于西域,后传入中原。施术者常用纸人、木偶、头发、血液作媒,以阴力咒死对方……此术最可怖之处,在于‘不着痕迹’,旁人难以察觉,只以为天命难违。”
李丽质瞳孔微缩,片刻沉默后低声喃喃:“那……可有办法破解?”
小郎君嘴唇发白,声音喑哑如风中枯叶:“可。。可是我用的是系统的药啊。。”
他低头望向自己指节满是泥雪的双手,猛地跪倒,双掌撑地,额头重重磕在雪上,砰然一声,震起白雪纷飞。
孙郑琴望着他,眼神终于浮起一丝怜悯之意。她微微抬手,指尖并不相触,而是虚空一点。
“我方才掐指一算,唐室龙气被破,气运溃散。那施术者极其歹毒,所下的是灭门之术。”
小郎君怔住,缓缓抬头,脸上是冰雪与血色交错的狼狈。
“灭门……?”
孙郑琴看向李丽质,声音平静,却冷如深渊:
“晋阳公主不过十二岁,便已临劫。而你——”
她顿了顿,仿佛不忍,却仍缓缓道出:
“你活不过二十三岁。”
李丽质睫毛轻颤,脸上血色褪尽,仿佛一瞬被抽去了全部体温。她轻轻摇头,声音低得像一缕风在雪里挣扎:“你在吓我……”
孙郑琴却未给她喘息的余地,那平静如水的声音继续倾泻而下:
“长孙皇后,会在数年后血疾复发,崩亡于宫中。”
“而李世民,在登基之后的第二十三年,也将——”
她顿了顿,抬眼望着李丽质,语气无波:
“暴毙。”
雪花悄然飘落,在她乌发与睫毛上凝成一层薄霜。那冷静而坚决的语气,像是一道锋利的刀刃,直刺长乐公主心头。
李丽质眉心深蹙,强撑着镇定,眼神却不自觉地露出慌乱:“你……你说的这些,全是捕风捉影。父皇身体强健,母后刚刚痊愈……你凭什么说——我们李唐要灭?”
孙郑琴凝视着她,语气依旧平稳,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