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亮了!” 我仰头对着靛蓝渐白的天空喊道,初秋的风掠过耳尖,卷走最后一丝夜的凉意。
王少扶着我的手顿了顿,指腹轻轻按了按我腰侧,才跟着扬起脸:“是啊,天亮了。” 他的声音混着晨露的清冽,落在我发顶,像片被风吹散的云。
马路上已有走读生骑着单车掠过,车铃叮铃哐啷撞碎晨光。
我往旁边挪了挪,肩头蹭到他 t 恤下摆:“老王,你别扶了,” 我盯着他鞋尖新蹭的泥点,“别被别人看见。”
他的手指在我腰侧蜷了蜷,像想攥紧又怕弄疼我。喉结滚动着没说话,却在我试图挣脱时,忽然用只有我们能听见的声音说:“他们看不见。”
我抬头看他,他却望着远处的教学楼,晨光在他锁骨处投下淡淡的影。那件黑色 t 恤被风吹得贴在后背,勾勒出清瘦的肩胛骨,让我想起昨夜他替我换药时,弯腰时露出的后腰皮肤。
“真没事,” 我蹦了蹦,“你看,能跳。”
“别闹!” 他伸手按住我肩膀,掌心的温度透过t恤渗进来,“那我走在后面,看着你。”
走读生们三三两两结伴进校门,我故意快走几步,回头看他的黑色 t 恤在人群中忽隐忽现。
校门口的喇叭响起早自习提示,我回头,他忽然停在远处,冲我比了个 “慢” 的手势 —— 掌心向上,五指张开,在晨光里像朵黑色的花。
终于蹭到教学楼梯口,膝盖的纱布像团烧红的炭,每动一下都扯得神经发颤。我扶着墙喘粗气,盯着四楼转角的指示牌 —— 此刻它像座遥不可及的雪山,而我是即将断腿的登山者。
“加油,爬上去就是好汉。” 我给自己打气,声音虚得像片羽毛。
“肖静。”
身后传来的声音让我浑身一僵。詹洛轩的影子从楼梯间斜切下来,190的身高把我整个人罩进阴影里。他穿着件黑色短袖连帽衫,帽绳松松垮在胸前,露出锁骨处暗红的纹身,像道没愈合的伤口。
“你……” 他喉结滚动,指尖动了动,似乎想碰我膝盖的绷带,又猛地攥成拳,“没事吧?”
“没……” 我往后躲,后背蹭到墙皮。我不知道他此刻站在这里,是来兴师问罪,还是……
“啧,肖静,我知道了。:$小a^说~§#宅=1 ¥已£=?发?·布tˉ最t新>章?节t” 他突然开口,声音低得像块浸了水的布,“他们进去的第一时间,我就收到消息了。”
心脏猛地撞向肋骨。
“所以呢?” 膝盖的疼混着悲愤涌上来,我听见自己的声音发颤,“你是青龙主?”
他猛地抬头,眼里闪过痛楚:“对不起。是我没有保护好你。”
这句话像把钝刀,缓缓割开结痂的伤口。
我猛吸一口气,我想笑,想骂,最后顿了顿:“行,青龙主,” 我侧身给他让路,指尖抠进掌心,“您请吧,我要上楼了。”
他没动,垂眸盯着我发颤的指尖。忽然间,我被一股大力扛上肩头 —— 他的动作太快,膝盖磕在他背上时,我疼得闷哼出声。
“詹洛轩!你有病啊!” 我捶他后背,却看见楼梯下方的王少。
他站在晨光里,黑色的t恤被风掀起一角,他的目光落在我攥着詹洛轩衣服的手上,又移到我膝盖渗血的绷带上,喉结滚动着,像在吞咽碎玻璃。
詹洛轩的肩头像块坚硬的石头,硌得我胃里翻涌。
“别动,还嫌伤不够多?” 詹洛轩的声音震得我耳膜发麻,他忽然伸手按住我后腰,掌心的温度透过衣服烧进来,“再闹血要浸透纱布了。”
我僵在他肩头,不敢看王少的表情。
风卷着楼梯间的尘埃掠过,我闻到詹洛轩连帽衫上的硝烟味,混着铁锈味的血腥气,忽然想起那个周龙身上,也是这样的味道。指尖慢慢松开,连帽衫的布料从我指缝滑落,像松开一团扎手的刺。
“到了。” 詹洛轩把我轻轻放在教室门口,指尖在我腰侧虚扶了一下就迅速收回。他转身时带起的风卷着柠檬味掠过鼻尖,连帽衫拉链在晨光中划出冷硬的弧线,没等我开口就已经大步流星地拐过走廊转角,黑色身影消失前,袖口的银腕晃出半道冷光。
我扶着墙愣在原地,膝盖的纱布被冷汗浸得发潮,后知后觉想起他刚才扛我上楼时,掌心始终隔着一层衣服,连体温都没多留一分。
教室门内传来此起彼伏的早读声,混着粉笔擦拍打黑板的轻响,像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