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日的骄阳穿透窗户的缝隙,在温馨明亮的房间里投射出婆娑的光影。?萝~拉(§?小e#说??/ |§更§新e?>最\~全#
连阳光也格外偏爱她,它缱绻眷恋的笼罩在少女周围。
沈宝珠睡在躺椅上,盖着一件轻薄的软毯,少女的肌肤冷白清透,乌黑蓬松带着微卷弧度的长发随意披散,只穿着一身简单的珠白长裙,明明是素面朝天,却仍漂亮的像带了妆。
少女的眉眼极其明艳,比骄阳更骄,是那种十分张扬霸道的美貌。
她只是坐在那里,什么都不做,什么都不说,所有人的目光仍会痴迷的缠绕着她。
梁颂年弯着腰,轻柔的铺着床单被褥,一副勤劳温顺的模样。
目光时不时温柔的看向少女的方向,也曾在她不注意的间隙,红着耳朵将换下来的被单凑近鼻尖轻嗅。
很香!
梁颂年说不出这是什么味道,只觉得香的整个人像踩在云朵上一样轻飘飘的。
沈宝珠晒着阳光,姿态慵懒困倦,有一搭没一搭地抬着眼。
她扫过书桌架上摆放的各种比赛证书和奖杯,再看看任劳任怨好脾气听自己使唤、除了一张好脸外好像平平无奇的梁颂年,歪了歪脑袋,散漫好奇地问他。
“梁颂年,你为什么不跟你弟弟一样读书上大学?你学习很不好吗?”
梁颂年抚平床单的手掌顿了顿,一股自卑涌上胸口。
高高在上的大小姐可能根本想不到,会有人因为交不起学费而辍学。.d~i\n·g^d?i_a*n/k′a.n.s¨h!u~.~c+o*m¨
“我爸妈很早就意外走了,那时候我十六岁,我弟弟才十二岁,家里也没留下什么钱,就留下了这套单位分下来的只有居住权的小房子,弟弟还小,而且很聪明,学习很好,所以我就辍学了,赚钱供弟弟读书,还好阿耀争气……”
讲起他弟弟,梁颂年语气中带着一点骄傲。
他的目光划过桌上那一个个奖杯,眼眶有些酸涩,他低声跟沈宝珠解释了一句:“我以前学习也挺好的,不过我是大哥嘛,要为弟弟考虑多点。”
那个时候他刚刚读完高一,成绩总是名列前茅。辍学的时候,他的老师拦住他,说要资助他读大学,让他好好读书,以后肯定能考上最好的大学。
可是弟弟还那么小,家里的许多事都需要有人照料,弟弟的日常生活也要花钱,仅靠资助远远不够,他只能逼着自己快速成为一个大人。
最后他还是辍学了。
年纪小,打工也没人要,他就租下了一间鱼摊,养活他和弟弟。
“你父母那边没有亲戚养你们吗?”
梁颂年垂下头,笑容苦涩:“有几个亲戚,只是他们都是冲着我家留下来的这套房子来的,我把他们都赶走了,断了亲。”
沈宝珠轻挑眉头,目光赞许。
梁颂年虽然总是一副好脾气老好人的模样,但总在某些时候出人意外的决绝有魄力,否则也不会小小年纪就能拉扯弟弟长大,还供上了国内最好的大学。\三^叶-屋, ~最^新-章·节!更+新?快,
只不过。
“如果我是你,我一定要自己去读书!再亲密的关系都有可能背叛,只有握到自己手里的才是真实的,不是吗?”
“成为一个卖鱼的小摊贩,你现在后悔了吗?你本来是有选择的。你嫉妒憎恨你弟弟吗?如果不是他,可能现在的你早就读完了大学,有了一份体面受人尊重的工作。”
沈宝珠微笑,抛出一个接着一个的尖锐问题。
她知道,梁颂年讨厌鱼的腥气,每次收摊后,都会在浴室里待很久,首到闻不到一点的腥气。
连他的衣服都浸满了洗衣粉的干净香味。
梁颂年笑着摇了摇头,目光温柔且包容。
“没有后悔,现在这样就很好,真的很好。”
以前或许会不甘心,即使辍学,也会在空闲的时候反复翻看弟弟留下的课本。
可是现在,他无比满足于当下。
如果他没有辍学,没有去卖鱼,或许就不会在偶然的一天,发现躲藏在他鱼摊下面的少女。
梁颂年看着沈宝珠那明媚朝气的面容,胸腔跳动着浓烈爱意。
遇到她之后,他觉得自己能原谅这二十多年人生里受到的所有不公平。
“你这个人还真是容易满足。”
没挖掘到他的阴暗面,沈宝珠轻啧了一声,摇了摇头觉得没意思,索而无味的用脚尖晃动着躺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