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此之外,他们身边的人就只有将塞萨尔带到这里来的小宦官,而他一见到这个男人,就立即向他行了一个匍匐在地的大礼,就悄然退下了。
“我可以知道您是谁吗”塞萨尔镇定了一下,问道。“萨拉丁。萨拉丁本阿尤布,你可以叫我萨拉丁。”那人说,塞萨尔轻声叹息,果然是这个人,毕竟上天吝啬,祂赐予人间的珍宝原本就不会很多,何况又是在这样一个地方。“我在你的仆人身上发现了这个,是你画的吗”萨拉丁说,他向塞萨尔出示了一张裁剪后的羊皮纸,塞萨尔一看,就知道是那些废弃图纸的一部分。他以为朗基努斯已经将它们全部烧毁了,没想到他居然还留了一片,不过这片羊皮纸上没有署名,也没有笔迹,不会有人凭借着这么一张小纸片追查到他的身上。但有些时候判断是不需要证据的。“是的,”塞萨尔不想遮掩,他抬起头来望着萨拉丁:“朗基努斯遇到的那个撒拉逊人也是你。”“是我,”萨拉丁说:“我听到了有人在那里战斗,就走过去看。没想到看到的是——一个基督徒为了一个撒拉逊人的女孩,与另外三个基督的骑士战斗,险些就此丧命——那个女孩未能获救,但她所受的恩情仍旧存在并且尚未归还,即便那个施予援手的人是个基督徒。 他从我的面前走过,所以我就救了他。”萨拉丁饶有兴致地问道,“那么你呢你看到了那些从你面前走过去的牛吗”“我看到了,”塞萨尔平静而又从容的回答道,“我也救了他们。”“我听说了。”萨拉丁的脸上露出了满意的笑容:“那些比勒拜斯的人告诉了我发生在他们身上的事情。”他并不会去责问塞萨尔,为何不去制止那些骑士的行为,将居民的财物的返还,允许他们继续留在城里而不是被驱逐,更不会指责,也不会怀疑塞萨尔为何不将在比勒拜斯做过的事情,到福斯塔特再做一遍没人能从一头饥肠辘辘的狮子口边抢走它的血食,不然就要做好被它撕碎吞吃的准备。而这份勇气,这份能力,不要说现在只是一个见习骑士的塞萨尔,就连鲍德温甚至于阿马里克一世都做不到:“你做的很好,你尽了你的这份力。”“那么我可以问个问题吗”塞萨尔冷静地问道:“您是否从未离开过福斯塔特”“或者说还有我们的军队,是的,我们没有离开。虽然我们的苏丹努尔丁要求我们回到大马士革,但我们没有——嗯,或者说我们没有立即动身,而若你要说离开福斯塔特,我们离开了,若不然你们的国王如何能够来到这里呢”塞萨尔只感觉被恐惧攫住了心脏,萨拉丁和他的叔叔希尔库等于拱手让出了这座城市,而他们为何要这样做呢如果他们没有放弃自己的野望和权力,要知道,等到基督徒进了城,再攻打福斯塔特就不是几千个撒拉逊骑兵可以做到的事情……他看向萨拉丁,却只看到充满了讥讽的微笑,和饱含着怜悯的眼睛,一个古怪的念头从他的心里升了起来,怎么也按不住,他想起了自从进入这座城市后所发生的怪异景象。那时候他以为——那些居民不是被杀死,就是躲起来了。但现在看起来……“你们收买了沙瓦尔身边的人。”“不,不需要。”萨拉丁说,“有时候我们着实不能小看那些恶毒卑鄙的家伙,”他肯定地点点头,他看着面前的孩子只略一思索就猜到了实情,而后无法形容的恐惧湮没了他那张秀丽的面孔。沙瓦尔是个什么样的人呢可以说,从基督徒到撒拉逊人,从国王到最卑微的仆人,没有一个看得起他的,他卑躬屈膝,他谄媚无耻,他可以为了一己自私而引狼入室,又在引狼入室后,设法驱虎吞狼——他鼠目寸光,轻率鲁莽,随口就许下了根本支付不起的代价。他愚弄了阿马里克一世,也愚弄了远在叙利亚的努尔丁,他随意的摆布这些身份崇高的人物,就像是在棋盘上摆弄棋子,他操控着哈里发阿蒂德,人们都知道,这个少年只是被他放在手中玩弄的一个小玩偶,他叫他做什么,他就会做什么。可就是这么一个人,他竟然能那么做吗他怎么敢那么做他难道不顾惜自己的性命和将来了吗“为什么要顾惜呢他终究也是一个撒拉逊人,法蒂玛王朝的大维奇尔。他的卑劣和下贱都是为了这个位置。如果没有了身份和权力,那他也等于失去了所有的希望——你也知道基督徒的国王没有大维奇尔这个职位,就算有,也不会给他。既然如此,”萨拉丁的唇边浮起了微笑,“能够与那些残忍卑劣的基督徒们一同沉沦在火狱中,也算是一桩快事。”塞萨尔猛地回过头去,他凝视着远处的宫殿,那里依然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