并不避讳,而且会提前确立并且不断修改——或许因为此时的人们太容易去见上帝了,战争、谋杀、疾病,甚至只是摔了个跟头,都有可能叫他们一命呜呼。
所以,在生病的时候,分娩之前,出门做生意或者是朝圣,打仗,狩猎……基督徒都会立下遗嘱,或是在原先的遗嘱上做修改。教士们也相当鼓励这种行为,他们说,如果有人没有立下遗嘱就死了,导致了其他人为他的遗产而产生怨恨,或者是新的死亡,是一桩非常大的罪过,这个罪过甚至可以达导致他们被剥夺举行葬礼的资格,无法升入天堂。因此只要是一个虔诚的信徒,他们就不会等到奄奄一息的时候,才将家人们聚拢到病床前,留下自己最后的遗愿——这其中也有可能是考虑到了人在重病或是老迈的时候,会产生思维混乱,言语不清的状况。人们一致认为,若是一个人想要立下遗嘱,最好的时候是还在他身体健康,头脑清醒的时候,有时候公证人甚至会苛刻地要求立下遗嘱的人必须没有旁人帮助的情况下,越过一条小溪或者沟渠,或者说他们必须依靠自身的力量直挺挺的站在地面上。如果一个人长期卧病在床,或是突遭意外,想要立下遗嘱,那么他就要将所有的亲眷,证人邀请到自己的房屋里,也不能躺在床上,而需要穿戴整齐,坐在椅子上,面对众人的询问,以保证他还是一个康健的好人,才能不影响到遗嘱的执行。一个普通人尚且如此,一个国王更是需要谨慎行事,何况有教会人士曾设法诱骗戈弗雷在临终前交出亚拉萨路的行为在前—阿马里克一世必须保证自己的遗嘱不会被任何人扭曲或是篡改。现在难道不是一个最好的机会吗最高贵,最显赫,最虔诚的骑士与领主都在这里,上百位见证者,他们不但见证了阿马里克一世册封了自己的独生子和他的同伴,也同样倾听着从阿马里克一世口中说出的每一个单词。“我受上帝的恩惠。”国王将双手放在两个少年人的肩膀上,面孔突然溢出了旺盛的生机,声音也再一次洪亮如钟:“虽然经过了炼狱的试炼,却依然——头脑清醒,意志坚定。诸位,我在这里,凭着我个人的思想说话,而非受到了他人或者是魔鬼的操纵……”四周悄寂无声,人们或是站立在帐篷外,或者是站立在帐篷内,默默地聆听着阿马里克一世最后的嘱托。阿马里克一世继续说道:“我立下我的遗嘱,或者说我最后的期望……”他先说了自己的财产,他将其分作六份,一份捐献给圣墓大教堂和圣墓骑士团,一份捐献给亚拉萨路教会,一份捐献给圣殿骑士团与圣堂骑士团,一份留给自己的独子鲍德温,一份交给拜占庭公主玛利亚,以及他的两个女儿,最后一份则捐献给亚拉萨路所有的穷苦之人,无论是男人,还是女人,无论是以撒人,基督徒,还是撒拉逊人。而后他将亚拉萨路,圣十字堡交给了鲍德温,并要求他在自己身前跪下,发誓绝不辜负天主予以的重任与圣人赐给的眷顾,而后他叫来圣墓骑士团的司铎长,允许他与军团长一同重新选举大团长。不过所有人都知道,这个大团长只会是鲍德温,若是鲍德温没有得到赐福也就算了,既然鲍德温依然能够承担得起率领十字军与撒拉逊人打仗的重任,无论为了什么他们也不会选择其他人。最后,阿马里克一世的视线在雷蒙还有博希蒙德,以及另外几位附庸身上停留了一会:“还有我女儿希比勒的婚事……”人们显而易见地紧张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