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被揉搓得不成样子。

记者们那些尖锐的问题，那些幸灾乐祸、怜悯、或是赤裸裸鄙夷的眼神，在她脑海中翻腾，搅成一团让她几欲作呕的漩涡。

“沈清茹！程立！你们这对狗男女！我叶若汐要是让你们好过，我就不姓叶！”

她在心中疯狂地嘶吼，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带着浓烈的恨意与屈辱。

今天这场面，简直比把她扒光了扔在大街上还要让她难堪！叶氏集团的脸，算是被她丢尽了！

她几乎是踹开了自己办公室的门，这里是她在公司的最后一道防线，是她发泄怒火、舔舐伤口的私人领地。

她以为这里会是空的，能让她毫无顾忌地砸烂些什么东西来平复一下那快要爆炸的胸腔。

然而，办公室里的景象却让她猛地僵在了原地，涌到嘴边的咆哮也硬生生咽了回去。

一个男人正背对着她，站在那面巨大的落地窗前，姿态闲适地眺望着窗外依旧喧嚣混乱的景象，仿佛楼下那场闹剧不过是一出与他无关的戏剧。

他身上那套深灰色的手工西装剪裁合体，线条流畅，即使只是一个背影，也透着一股不容置喙的权威感。

这个身影，这个气场，叶若汐再熟悉不过了。

她的心脏猛地一沉，一股比刚才被记者围攻时更加强烈的寒意，从脚底板窜了上来，瞬间冻僵了她的四肢百骸。

“哥……你怎么会在这里？”

叶若汐下意识地整理了一下自己凌乱的衣衫，试图让自己看起来不那么狼狈。

男人缓缓转过身来，露出一张与叶若汐有几分相似，却更加冷峻成熟的脸庞。

他正是叶氏集团的实际掌舵人，叶若汐的亲哥哥。

叶飞龙。

他淡淡地扫了叶若汐一眼，那眼神仿佛在看一个不成器的下属，而不是自己的妹妹。

“这里，还真是热闹。”

叶飞龙终于开口，平淡得像是在讨论今天的天气，但叶若汐却从中听出了冰冷的嘲讽。

“我才离开多久，公司就给我上演了这么一出大戏。若汐，你真是越来越能干了。”

“哥，我……”

叶若汐的脸颊瞬间涨得通红，羞愤、委屈、还有……恐惧。

她想解释，想辩驳，想把所有的责任都推到沈清茹和程立身上，但在叶飞龙那洞悉一切的目光下，所有的话都堵在了喉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