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气好像瞬间凝滞了,夏为仪听到自己咽口水的声音。
“怎……怎么可能,你脑洞太大了吧!”萧衍握着她的腰,不让她动。“公主的话,我为何听不懂,何谓脑洞?”“……”糟糕,太紧张把现代词语都蹦出来了。“就是……我说错了,是太荒唐了,怎么可能有这种事。”萧衍还在看她,脸上只有皮肉在笑,让她想起了恐怖人偶。“我也这般觉得。”半晌,他突然道,眼中闪过一抹哀戚。夏为仪捕捉到那抹情绪,心情突然低落。以萧衍的聪明才智,他怎么会突然问这种离谱的问题呢,他定然是发觉了什么。还是低估了他的智商,这种离奇的可能居然也能想到。她过去抱着他的腰,靠在他肩上。“好了,不管真真假假,你就是你啊。”好似有什么敲打在了心脏,萧衍突然脑中空白。她说,他就是他。这几日,他浑浑噩噩,像是吃多了毒丹药出现幻觉。他每日都在想,如果这是画中或者书中的世界,那他的一言一行,甚至萧家的仇恨是不是都是别人设定好的?不仅他没有自己的思想,连这个世界都是假的,而他,是别人笔下的轻描淡写。最让他无法接受的,是夏为仪可能也是这般想的,他只是她人生的一场梦,可有可无,也能挥之则去。这让他很痛苦,甚至为此宿醉。可现在,她却说,他就是他。是不是说明,哪怕这是个虚假的世界,她也将他视作一个独立的、有思想的个体?夏为仪感觉到他的颤动,没有抬头,而是在他背上拍了拍,又呼噜毛一样地在他脑袋上揉了揉。“乖!”她看不见的角度,萧衍红了眼,因为一个字再次紧抱她。还好,她是真的,就够了。……六月早已过花期,今日的靖王府却开满了各式各样的牡丹。粉白的玉楼春、白中带紫的九蕊真珠、一株双色的二乔……夏为仪看到了许多现代已经绝迹的品种,若古代有珍稀物种保护法,靖王妃高低要把牢底坐穿。“平阳侄女看看,若有喜欢的,走的时候尽管带回去便是。”端王妃带着夏为仪走在花间小路上,身后是请来的一众贵女,因为这个季节的牡丹娇贵,她并未邀请多少人,总共也才二十多人。夏为仪听了她的话露出不知是讥讽还是什么的笑。说她小气吧,可居然又为了请她专门办这样一场牡丹宴。但若说她大方,想请雁寻千看病,居然就想用几盆牡丹花把她打发了。好看的花谁都喜欢,可她还是更喜欢银子。再说,若靖王败了,这些不都是她的?“多谢婶婶美意,可是平阳不擅长打理花花草草,特别还是牡丹这样娇贵的。既然它们在婶婶手里如此娇艳,还是留在靖王府比较好。”端王妃脸色未变,道:“这倒无妨,养不好,以后就常来婶婶这里看。”到底是块老姜,她都这样阴阳怪气了,还能和她好好说话,夏为仪甘拜下风。看完花,靖王妃带着众人入席。雁寻千就跟在她身旁坐着,这显然是不合规矩的,可她有疯疯癫癫的人设在,别人也只能多包涵了。牡丹宴,除了看花,自然也少不了吃花,宴席上的吃食,多以牡丹做原料。牡丹酥饼、牡丹羹、牡丹蜜……还有一种名字十分惊艳的酒——露华浓,是用牡丹花蕊酿制而成的。这样的宴席,好看又美味,贵女们赞不绝口。可惜,夏为仪不会吃一口靖王府的东西。 她怕有毒。“平阳怎不动筷,是不合胃口吗?”靖王妃始终留意着二人,看她不动,心里有些气愤。她难道还敢堂而皇之给她下毒不成?夏为仪突然抱住雁寻千的胳膊,一副娇柔模样。“平阳近来胃口不好,只能吃下夫君做的东西,婶婶见谅。”说着,她身旁的锦屏从食盒里拿出一盘糕点,给她垫肚子。当然,这不是雁寻千做的,而是公主府的厨子。雁寻千则表现出一副僵硬又宠溺的态度,摸了摸她的头。“怕公主饿,出门前特意做的,你吃一些,免得饿着又头晕了。”夏为仪娇滴滴点头,拿起糕点咬了一口。嚼嚼嚼……然后靠在雁寻千肩上:“夫君你真好。”“……”众人目瞪口呆,稳重如靖王妃也呆滞了片刻。然而两人根本不在意他人的目光,一个娇滴滴往人身上靠,一个虽略显不自在,可动作却迁就得很,甚至还互相喂起来了。没眼看啊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