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恒之将宫里的事说了,到目前为止,皇帝的抉择都在他们的预料之中。
“谢云玠那已经做好准备,靖王有异动,随时可以出兵。”都到了这个时候,也没必要藏着掖着了。当缩头乌龟必死,不如放手一搏。“皇帝下令将鹿州的人都押送回京,加急押送,差不多半月能到。”夏为仪知道这已经很快了,但坐过飞机高铁的人难免嫌慢。现代一两个小时能搞定的事,在这里动不动就是十天半个月。“公主放心,靖王那我会尽力稳住,不让他有脱罪的机会。”而且,他还留着个淑妃呢。私自采矿或许会被宽恕,可靖王想下毒弑父,皇帝那独断多疑的性子可不会容忍。“你出手别太激进了,晚点我把萧衍叫来,我们一起再商讨商讨。”他肉眼可见面露不爽,倒也没多说什么。不过说起萧衍,他总觉得对方最近眼神不大好,看自己的的目光总是怪怪的。若不是对方没做什么,他都以为要谋害自己了。他将这个发现告诉夏为仪,对方一言难尽看了他一眼,表情古怪。“公主知道什么隐情?”夏为仪点头,看了眼四周,确定没人,才低声道:“萧衍他可能,发现这是一本……”她没说完,裴恒之却懂了。“他也是我这般?”她摇头:“并非觉醒,而是猜到的。我还是低估了他的聪明,他最近瞧着心情不大好,你别去惹他。”裴恒之莫名不爽。他是那种没事找事的人吗?“公主对他的评价倒是很高。”又是夸人聪明又是护犊子一样护着,怎么他就没这待遇?动不动就叫他变态,还忽略他的才能。莫非他这首辅的位置是装傻充愣得来的?“你少吃醋,我对你们评价都挺高的。”夏为仪还是想做个端水大师,可有人不依不饶。“总不能每个人都一样,你排个序。”“不排。”她吃饱撑的给他们排序。裴恒之软磨硬泡许久,夏为仪就是不排序,他走的时候气成了河豚。“臭女人,太不解风情了,我是想要排序吗?不过是让你夸我一句最棒罢了。”哪怕是敷衍的,他也能高兴许久。他这弯弯绕绕的心思夏为仪还真不明白,掏出火铳专心练枪法去了。……靖王府。皇帝突然戒严,靖王心里七上八下的。鹿州已有小十日没消息了,不知道近况如何。不过保险起见,他这两日还是不往外传消息了。靖王心里没谱,想了想还是去找唐清月。唐清月上次被他打了,怕他得很。这次他带了些好东西过去,见面就是一阵哄。“好月儿,上次是本王冲动了。那群废物自己找错了地方,本王已经命他们重新找了。”他越表现得温柔唐清月就越是害怕。靖王就是只笑面虎。 “月儿不怪王爷,是月儿没用,没能梦到更具体的位置。”她低眉顺眼道,实则怕他再次动怒。这不是靖王第一次来问她了,可她不敢随便胡诌,因为那样带来的后果自己无法承担。靖王心里失落,面上却不显:“无妨,天机不易得,你能梦到金矿在鹿州已经很不容易了。说起来,此前镇国府杀良冒功的事,若非你提醒,本王还抓不到周家的把柄。”虽然最后被父皇轻轻揭过去了,可对自己还是有些好处,至少让他知道了皇帝对自己抱有期望。“月儿不敢邀功。”“你谦虚了。”靖王依旧温和,起身关好门窗,低声道:“父皇突然对皇城戒严,本王几乎失去了与鹿州的联系,你可知道,近日是发生了什么事?”他希望唐清月能梦到什么,好让自己尽早做安排。唐清月摇头,她最近心惊胆战,做的都是噩梦。她上辈子跟了夏怀裕后,到死都没怎么出过瑞王府,只记得发生了哪些大事,而且只知道笼统的经过,更细节的便不得而知了。不过对上靖王不达眼底的笑,她还是有本能的求生欲。“月儿会尽力梦到的,求王爷再给妾身一些时日。”靖王把她盯得后背起了层冷汗才笑道:“不必把自己逼得太紧,你好好休息,正常起居便是,本王会耐心等着你的好消息。”说罢,摸了摸她的脑袋,看似亲昵的动作却暗含威胁。唐清月捣蒜般点头,目送男人离去。她后悔了,靖王就是个魔鬼。那日,他本来可以把人带出去悄无声息杀了,却一定要暗卫当着她的面将人打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