幼时,奴婢也曾照料过,娘娘、公主与太子殿下都是奴婢一生要去回报的主子!”
她眸光坚定道:“奴婢愿起誓,此生绝不会背叛公主,若有违此誓,愿被千刀万剐,不得好死!”
说完,她重重叩首:“求公主信奴婢!”
江元音望着匍匐的晴嬷嬷,心绪复杂。
平心而论,这九个月,晴嬷嬷侍候她,尽心尽力。
她问及许令仪生前之事,她亦是知无不言。
之前元宵节,瑜贵妃派钦天监的人来送信,她借机试探过晴嬷嬷一番,当时她也未拆开那封信。
种种迹象来看,晴嬷嬷对她,的确是“忠心耿耿”。
可眼下这种关键时刻,是不能出一点差错的。
思虑再三,江元音决定还是维持原状,免生意外。
是以,她伸手去扶了晴嬷嬷一把,一派轻松地回:“晴嬷嬷言重了,不过是皇上派曹公公来关心我几句近况,扯不上什么背叛不背叛的,晴嬷嬷作何发这种毒誓呢?”
若对曹学良嘱咐其盯着自己这件事,表现得过于紧张,反而透露出一种,她心中“有鬼”的感觉来。
她索性将曹学良这一举动,解读为李彦成对她的上心与关怀。
晴嬷嬷闻言仰头,有些不明所以地看着江元音。
江元音扶她起来,淡声道:“之前我夜宿东宫,照顾太子殿下的事,你既没有跟曹公公说,日后也不必再提,免得前后说辞不一,平白惹其不悦。”
“至于曹公公让你以后,一一同他禀告我在宫中的言行,那你如实禀告便好。”
晴嬷嬷满脸困惑之色,难以置信地确认问道:“公主……当真让奴婢如实禀告?”
江元音颔首,意有所指地说:“曹公公是替皇上来问话,嬷嬷不如实以告犯的可是欺君之罪,那也是要掉脑袋的呢。”
“奴婢不怕,公主让奴婢怎么说,奴婢便怎么说。”
“那便如实以告啊,我若欺君,一样是要掉脑袋的,”江元音滴水不漏地回:“皇上这般关心我,我在宫中所做之事,没什么不能告知皇上的。”
正好,可趁此机会,让晴嬷嬷帮她传递一些她想让李彦成知道的事。
晴嬷嬷一脸懵怔地点头。
江元音兀自在凤仪宫闭门不出地待了几日,演绎了一番夫君远征后,茶饭不思的怨妇。
这如死水般的生活,的确没什么不敢让晴嬷嬷同曹公公禀告的。
五日后,她终于精气神好了些,亲自去厨房,做了些点心。
做好后,细心装入食盒里,不但没避着晴嬷嬷,反而将食盒递给了她,吩咐道:“你去一趟东宫,把这些点心送给太子殿下,我记得你说太子殿下喜好甜食,当会喜欢这些点心。”
晴嬷嬷应声,接过食盒,赶忙出发去往东宫。
看着晴嬷嬷远去的背影,沉月提醒道:“夫人,派她去送合适吗?”
只怕不用到明日,江元音对李昀璟“示好”的消息,便会传入李彦成耳中吧?
江元音知晓沉月在担心什么,浅笑回道:“再合适不过。”
这正是做给李彦成看的一出戏。
她在逐步铺垫,要替李昀璟争取一些实权。
沉月也清楚江元音一般不会冲动行事,她这般安排自有她的谋划,是以不再多问。
一旁的青鸢的瞥了眼剩下的点心,和另一个空的食盒,抓住重点的问:“这份夫人是要送与谁?”
江元音伸手将剩余的点心装入空食盒里,回道:“瑜贵妃和六皇子。”
沉月和青鸢伸手一道帮忙。
装好后,江元音开口道:“走,在晴嬷嬷从东宫回来前,你们陪我去一趟瑜贵妃那。”
“是,夫人。”
三人出了凤仪宫,朝瑜贵妃宫中走去。
自从李澜在皇家猎场,被马踩踏,导致半身不遂后,江元音便没再见到过李澜了。
上次和瑜贵妃的交集,还是入宫那日,瑜贵妃给她送“不要入宫”的信。
那之后在齐司延的践行宴上虽有见面,却并无交谈。
今日,是时候见一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