狭窄的屋子里,舞姬们正手忙脚乱地更衣上妆。`幻\想/姬_ _更+新_最?全!
那舞衣的布料实在“节俭”——上露藕臂,下现长腿,仅中间一段薄纱勉强覆住腰腹。
昀泽僵在角落,只觉得满屋翻飞的香粉和甜腻的暖香混在一起,熏得他太阳穴突突首跳,头昏脑涨。
一股强烈的悔意涌上心头:这节操……好像还是得留一点!
他不动声色地往门口挪动,脚底抹油准备开溜。可刚退到门边,一只涂着鲜红蔻丹的手就精准地抓住了他的手腕!
领舞的姐姐上下打量他一眼,语速飞快:“新来的吧?慌什么!七皇子不过是爱瞧个美人儿,又不会吃了你!赶紧换衣服,马上要上场了!”
她不由分说地将一件同样“节俭”的舞衣塞进昀泽怀里。
“啊?等、等等……” 昀泽的抗议还卡在喉咙里,就被七手八脚地推进了更衣的屏风后。
于是,在一片氤氲的香气和嘈杂中,半是懵懂半是绝望的昀泽,就这么稀里糊涂地换上了那身舞衣,被推搡着跌入了皇子们宴饮的笙歌曼舞之中。.5/2¢0-s,s¢w..¢c`o/m·
琵琶嘈嘈,阮琴切切,急促的乐声搅得昀泽心乱如麻。
节奏?哪还顾得上!
他只能硬着头皮,死死盯着领舞姐姐的动作,亦步亦趋地模仿。一个急旋接一个急旋,
他像被抽打的陀螺,转得天旋地转,眼前金星乱冒,全然不知自己身在何处,又跳了些什么。
高座之上,七皇子秦旸正悠然品酒,听着几位皇兄献上的寿礼,嘴角噙着毫不掩饰的得意。
太子二哥秦宥?一幅亲笔百寿图?呵,寒酸!
三哥惧内,零用钱都被王妃攥着,只寻来一株灵植?平平无奇!
唯有他,亲赴蓬莱求来延寿仙丹!父皇必龙心大悦,头筹非他莫属!
秦旸志得意满,目光慵懒地扫过殿中舞姬。
忽地,他眉头一蹙——
那个落在队伍边缘的身影是怎么回事?动作僵硬,步伐凌乱,笨拙得扎眼,偏还一副端着架子的模样,含羞带怯?
“停下!”秦旸酒杯一顿,声音带着明显的不悦,“那个穿碧纱的!你会不会跳?花了真金白银,可不是来看木头桩子的!”
被点名的“舞姬”身形一僵,倏地垂下头,眼睫如蝶翼般轻颤。eEμ?Z!?*小;?说¤:网¨. ˉ÷最¥新?>-章÷?节*更/,新ˉ?快??面帘轻晃,遮住了大半面容,只留下一个模糊而倔强的下颌线条。
秦旸本欲发作的怒火,却在触及那抹低垂的颈项和微微颤抖的肩线时,莫名地滞了一滞。一丝难以言喻的兴味,悄然爬上心头。
有点意思,欲擒故纵是吧~
领舞的姐姐心下一紧,急忙上前欲打圆场:“殿下息怒,她是新来……” 话未说完,就被七皇子秦旸一个不耐烦的手势挥退。
太子秦宥眉头微蹙,声音沉稳中带着规劝:“七弟,莫要如此苛待她们。”
他深知这个弟弟蓄养美人的初衷:既为风雅赏玩,亦是张扬炫耀。可这般做派,落在朝臣眼中,终究有损清誉。丞相己为此事进谏数次了。
“二哥教训的是,我晓得。” 秦旸嘴上应着,目光却仍胶着在殿中那个僵立的身影上。
他豢养这些美人,最初不过是为打消他人猜忌:一个沉溺声色的皇子,谁会视其为皇位威胁?
他对二哥继位,可是十二万分的乐见其成。
只是这美人啊……就像醇酒,瞧着瞧着,便容易叫人……往下沉。
一旁的三皇子秦睿,正被身侧的皇子妃狠狠拧住了耳朵,疼得龇牙咧嘴,只得偏过头去,目不斜视,再不敢往殿中舞姬身上瞟一眼。
七皇子秦旸兴致更浓,指尖随意敲着案几,语调带着诱哄般的慵懒:“孤赏你!想要什么?金银?珠玉?……不如,先揭开面纱让孤瞧瞧?”
昀泽只觉得手心黏腻全是冷汗,喉头发紧,只得掐着嗓子挤出细弱蚊呐的声音:“奴、奴家不敢……”
“怕什么?看看而己。” 秦昭说着,竟己离席踱步至昀泽面前,饶有兴致地绕着这“舞姬”缓缓踱步,目光如探灯般上下扫视。
真是奇了,这身姿,这隐约透出的清冷又倔强的气质……乐阁何时藏了这样一块璞玉?他竟毫无印象?
就在昀泽头皮发麻,几乎要绷不住之际,一声震耳欲聋的巨响猛地从太子府库房方向传来!
紧接着是器物碎裂和隐约的惊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