胆怯。
何况他们骨子里只有天生的强盗基因,那便是欺软怕硬。
这一阵号角声如同救命稻草,鞑子们开始慌忙后撤。
可惜战场瞬息万变,哪有那么容易说退就退,枪声没有了,明军骑兵却已迎了上来。
一团团人马被分割包围,明军大刀长矛不停招呼。
而那些撤退者,自然被追杀得屁滚尿流。
“台吉,怎么办?趁蛮子没有杀来,我们撤吧!”
身边一个甲喇额真发出哀嚎,看得出已被明军架势吓得三魂尽散。
“撤,往哪里撤?部落还有那么多妇孺孩童,我们又能逃去哪里?长生天啊......”
多吉痛苦地闭上眼睛,此刻懊恼得真想扇自己耳光。
去年入冬前额哲派来使者,要求他重新归附并效忠大明。
可他偏偏猪油蒙心,以为明军在宣府只不过侥幸获胜而已。
换成是他和鄂本兑台吉迎战,不可能败得那么彻底,压根瞧不上额哲,更瞧不上大明。
金国主子乃一代雄主,哪是明国小皇帝可以比拟,跟着主子才有前途。
可如今看来,额哲败得不冤,睿亲王也注定阴沟里翻船。
“打出白旗!”
“台吉,这......”
“愣着干什么,举旗投降!”
“是!”
一切都要面对现实,再耗下去必然灭族,放下武器投降已经成为唯一选择。
接敌仅仅两刻多钟就搞成这样,多吉心如死灰。
......
东路支队第二天接敌,且首战告捷。
而北路支队尤世威,就没有那种运气了。
夜不收散出无数队,传回的消息显示,未发现任何敌情。
偶尔遇到一顶蒙古包,都是散落在外的贫苦牧民,为躲避翁牛特部盘剥四处流浪。
尤世威部行军300余里,已经走出一个大湖泊区,正沿着流入湖泊小河上游搜寻前进。
这儿水源方便景色优美,微风吹着牧草翩翩起舞。
嫩嫩的青草非常适合放牧聚居,然而湖岸周边数十里范围内却空无一人。
结合方位及路程,这儿应该就是成祖时期流传的七星湖,也就是后世多伦湖。
“将军,已到申时末,天色渐晚,是否于河岸就地扎营?”
刘肇基问向尤世威,他是一军之长不假,可有尤副司令带队,自然得征求上官意见。
尤世威没有说话,翻身下马看了看河流,又望了望四周。
这里的水不深清澈见底,身上带着斑点的鱼从未见过,看起来很是漂亮。
一群群在水草中游弋,似乎在集中产卵。
“铁甲凝霜落日弓,星湖鱼跃裂冰封。
胡尘未染沧浪色,万骑横刀问朔风!”
尤将军诗兴大发,语句工整无比应景。
尤世功、尤世禄两兄弟觉得没啥,刘肇基、罗贷等一众下属就不一样了。
他们从未见过尤将军如此雅兴,严格地说,属于一种洒脱。
“传令下去就地扎营,干粮填肚囊食之无味,听说冷水鱼极其鲜美,尤某岂可暴敛天物!”
“得令!”
传令兵懂了,尤世威面带笑容,如馋虫上头一般,完全没有战前所谓焦虑与不安。
一军主帅如此表现,让儿郎们雀跃欢呼。
主将洒脱,下面的人心中自然安稳,鲜鱼肯定比干粮爽啊。
河道两岸一时间扎营的扎营,警戒的警戒,不少将士脱掉马靴,兴冲冲下河抓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