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地,关节处的冰晶在地面拖出五道白痕。
“你奶奶个熊!全是畜生!”吴嘉豪猛打方向盘,后斗的两名民兵来不及反应,主射手的身子一偏,重机枪的曳光弹撕裂空气,击中左侧墙面,7.62mm子弹嵌进冻土层三公分,激起的冰碴如霰弹般溅在挡风玻璃上,裂痕从撞击点向四周辐射。
感染者扑上车身的冲击力让车头下沉二十公分,底盘传来金属扭曲的“吱呀”声,保温杯从手中飞出,撞在仪表盘上的瞬间,热水混着枸杞喷在低温金属表面,腾起的白雾中,玻璃碎片与防冻液在仪表盘上迅速凝结成透明的冰晶网。
驾驶座车窗突然凹陷,一张血肉模糊的脸贴在玻璃上,裂开的嘴唇露出冻成灰黑色的牙齿,利爪穿透玻璃的瞬间,吴嘉豪闻到一股混合着腐肉和机油的恶臭。
“快点想办法弄死它!”他转头怒吼,却看见后斗的民兵被两只感染者拖出车外,53式重机枪的弹链从供弹机里被生生扯出,银色的链节在空中划出弧线,末端的子弹撞在墙面。
“救命啊!”民兵挥舞着双手疯狂挣扎,取而代之的是骨骼断裂的“咔嚓”声,混着感染者疯狂的咀嚼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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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侧巷道失守!民兵顶不住了!”段鸿的对讲机传来电流声。
“入他娘的,我就知道这帮民兵靠不住。”老孟的88式狙击枪在三楼另一侧怒吼,7.62mm子弹穿透爬墙感染者的胸口,却因风雪干扰偏移了两厘米,本该爆头的子弹却打穿了左肺。
那东西在坠落时抓住阳台外置花架,腐烂指尖竟抠进金属支架,吊挂着的身体在风雪中晃向段鸿的射击死角。
真正的危机在防线中段爆发,戴眼镜的小周正往步枪弹仓里压子弹,指尖夹着子弹打滑三次,好不容易推进弹仓,侧巷突然窜出的黑影让他瞳孔骤缩。
那东西的头皮只剩半边,冻成硬壳的脸皮挂在颧骨上,眼球却在眼窝里灵活转动,直勾勾盯着他的咽喉。
"啊!"小周的叫喊已破音,步枪甩落时背带缠住手腕,扳机勾住沙袋绳的瞬间,56式轰然炸响。
“站住!”澹台明朝天鸣响,却见更多民兵跟着溃逃,他们的防寒服拉链敞开,露出里面五花八门的便服,有印着卡通图案的秋衣,还有本该挂在办公室的羊毛背心。
一个留着山羊胡的民兵边跑边喊:"它们会爬墙!妈的,跟蜘蛛侠似的!"他的运动鞋跑掉一只,光脚踩在冰面上,立刻粘住块带血的冰碴,扯开时撕下大片脚皮。
"快跑啊,家里还有俩娃等着喝奶呢!"另一个民兵拽掉头盔,露出地中海发型,头皮冻得通红,“市局那群龟孙子骗咱们说只是少量感染者进攻,他娘的,没想到是感染者大部队!"他的步枪斜挎在胸前,枪口磕在膝盖上,每跑一步就发出"哐当"的闷响。
都他妈站住!"澹台明怒吼着拽过一名民兵班长,铁钳般的手指扣进对方肩膀。
那班长穿着迷彩服,左胸却别着居委会的工作牌,他浑身发抖,牙齿打颤的"咯咯"声比机枪还响,鼻涕混着血痂挂在嘴唇上,冻成透明的冰溜:“大、大哥,守不住啊!咱们连穿甲弹都没几发,拿啥堵?东侧巷道的民兵早跑光了...”
"放你娘的屁!"澹台明的手枪顶在班长喉结上,能感觉到对方吞咽时,冻硬的喉结刮过枪口,"平安巷离这儿就300多米,给我堵住!再退我现在就崩了你,反正你跑不过那些怪物!"
班长的眼神突然游移,看向澹台明身后:"大哥…看那边..."
澹台明转头时,看见周正正拽着郑科长的西装后领,把这位正科级干部拖向一挺被遗弃的53式重机枪。
胖子的手指在冻硬的弹链上发抖,血珠渗进弹链缝隙,把金属链节粘成一块。
“我...我手滑...挂…挂不上弹链啊!”郑科长回头望向周正,左手颤抖着狠抹满脸泪痕,右手在重机枪供弹口反复摸索,肩膀因慌乱而不停耸动。
“废物!”澹台明咒骂着拽着民兵班长上前掰开弹链,却在触到金属的瞬间倒吸冷气,弹链冷得如同从液氮中捞出,寒气透过手套直刺骨髓。
防线中段的溃逃还在继续,更多民兵加入逃跑的队伍。
“西侧巷道失守!重火力阵地被突破啦!”又一名民兵丢掉步枪狂奔,面部肌肉因恐惧而扭曲的不像样。
紧接着,重火力阵地方向爆发出地动山摇的轰鸣。
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