遮掩满目狐疑,都默然地看着他——展云卿浅浅笑一笑不知该怎么说,于是不隐瞒却也不说明,“我家里人不太方便来这里。”
宝瓷没有在这个问题上纠结,看笑笑一脸还算满意,也跟着喝茶——反正她注意的是展云卿本人,见过他的身手之后不去注意都很难。家世什么的她才不在意。
瞧着那两只喝个茶也能把茶喝的呼噜呼噜的,真不愧是“兄妹”。
展云卿忍不住笑一下,看向唯一还盯着他的君安宁,“你不喝吗?”
他的目光太温善太无害,正经一个萍水相逢的大哥照顾几个比他年轻的孩子而已。他也放下戒备端起茶杯,看在展云卿眼里,反而他才是那个出门在外小心照顾着弟妹的小哥哥,不由看得面带笑意。
在展云卿看来,女孩子是理所应当被照顾的,左进屋子的床当然就让给她睡。他们三个男孩子就挤在右进屋里打地铺。
宝瓷又忍不住抱着茶杯轻叹,是个好人呢……
此时楼下却传来一阵嘈杂和叫嚣,他们本是不想理会,奈何声音听起来有些耳熟——?
“缩头乌龟赶紧给老子滚下来!”
“臭小子!有胆你下来啊,怎么这就没本事了?”
四个人一齐往窗上去看,但见先前酒馆里的那几个人似乎叫了不少帮手来,一起在楼下叫嚣。
——这得多大仇啊,这么不依不饶。连住处都打听清楚追上门来——或者,他们本来就知道。
君安宁把宝瓷拉到一边,低声道:“这些人只怕本来就是冲着他来的,在酒馆里不过是挑个事端好寻衅滋事,这事儿只怕不会完的。我们真的还要跟他在一起吗?”
君安宁的顾虑比他们都多,他最怕的就是引人注意被人给认出来。瞻前顾后也不想想满江湖见过他的人能有几个。
不过有些疑虑展云卿却也是有的——对于有人滋事他似乎淡定非常并不意外,但现在却不由担心会不会连累身边这萍水相逢的三人了。
这只能怪他一时思虑不周,他是要负起责任的。
“不必担心,你们就在屋里待着,我下去看看。”
展云卿转身出门,宝瓷一面应着,却只等他人一走便拉住笑笑和宁宁,“走,我们去瞧瞧!”
君安宁不肯走,“我们去干嘛呀?”
“你不想知道找他麻烦的是什么人啊?”
“不想!”君安宁应的干脆,给宝瓷哼了一声,“笑笑我们走!”
笑笑居然也不管他,就这么跟宝瓷走了——君安宁直呼:“笑笑你怎么可以喜新厌旧!”
——嗯?哪里没对?
展云卿淡然如常走下楼去,气度平和既无怒意也无惧意。以他这般年纪若说见惯风浪确实有些过了,于是足见出身定然不凡。
面对如此无礼叫嚣尚能心平气和,“几位还有什么事?”
这些人确实是特意来寻事,本是拿了人钱财办事,如今眼前人不过年纪轻轻气度却压了他们一头,不由得当真恼怒起来。
“你小子打伤了我们的人,别以为轻易就这么算了!”
展云卿依然心平气和道:“几位在酒馆闹事在先,我不过想请几位不要再给店家添麻烦罢了。若想讨医药费,我已当做补偿替你们给店家了,不必客气。”
——这是活生生的打脸啊!
几人顿时恼羞成怒,仗着人多势众,“给我打!把这店也砸了!”
此时君安宁在楼上已看了个清楚明白,包括他们的用心——
这般行径便只有一个可能,他们是在给他下绊子抹黑。
他去哪里就闹哪里,住哪里就砸哪里,就算赶不走展云卿也要制造事端坏他名声。一个是非不断的人,就算赢得了武林大会,也别想当得上盟主。
可是这也让君安宁小小的惊了一下,因为既然都要用到这种手段了,就说明他的对头无力阻止他赢得武林大会!
宝瓷该不会眼光这么准?
随便赖一赖,都能赖上武林盟主的人选?
君安宁努力让自己打消这个念头——就算自古英雄出少年,要这么年轻就当武林盟主,那也不是个事儿啊。
只是他真的有必要去看一看,这个展云卿到底什么来路了。
武林大会虽还未开,但与会已需前往递交名册。
君安宁趁三人还未回来,反正也无心看这结果已能预料的闹事,便偷偷下了楼,一个人吭哧吭哧的从后窗爬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