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的师父——前任水榭老门主夏忘生一人,还有夏忘生的两位老友黑衣银钩。
笑笑见过他们,虽然黑衣侯年近百岁依然一副中年模样,但银钩候却着着实实是个干瘦小老头。虽然不知是因为天生体质,还是武学内功冲突,但的确有些人是不适合练这个忘生神功的。
若只是天生体质,那便是运气问题,无论运气好或不好也只是有效或者无效的结果罢了。
可是娘是银钩侯的亲传弟子。
似乎无论体质,还是武学内功,都那么不巧的跟忘生神功犯了冲。加之如此高深的内功若没有很好的底子是不可能一朝一夕练成的,娘却不是练功的那块料。
大概从一开始,一切就预示了,娘不该练忘生神功的。
不该练,却给爹爹硬逼着练了,事到如今,想必娘的怨气已经很大了吧……虽然,他也不是不能体会爹爹的心情,可是执意把娘抓回来继续练下去,谁也不知道还会变成怎样啊。
不知不觉已经走回了之前的房间,君安宁果然已经哭完回来找他们了,见了宝珞独自在屋里,桌上的盘子又已经空了,便自发给宝珞又要了些糕点,怕她没吃够。于是宝珞正在默默挣扎着,吃,还是不吃。
宝瓷果断替她结束挣扎——刚刚自己都没有吃到呢,这些当然要孝敬姐姐了!
她边吃边擡头问道:“怎么这里都没见到人的,沧溟水榭是以前的魔道第一,应该有很多人吧?”
笑笑替她抹一下嘴边的点心渣,答道:“爹爹这两年好清静,不喜欢别人在眼前晃来晃去,所以都去潜修练功,没有爹爹召唤他们不会出现的。”
宁宁很不给面子的问道:“咦,原来是为了清静么?我以为是夫妻在旁人眼前打架不好看所以才只留了亲信呢。”
“……”
宁宁有时候也好二哦。
宝瓷叹一口气,结果来沧溟一趟的收获只是见到了笑笑那个风华绝代却变态的爹,其他就如镜花水月什么也没摸清嘛。
沧溟水榭,果然不在掌控之中啊。她一点也不想招惹笑笑那个古怪的爹啦。
为什么明明她有两个来头这么大的左右护法,照理说他们两个打打喷嚏跺跺脚不是就应该江湖风云变色的吗,为什么她好像反而离美好的目标越来越远了?师父的赞赏,宝珞的崇拜,都在哪里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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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一早锦地罗便替他们准备了大包小包各种吃穿用玩,宝瓷愕然的看着不知打哪儿冒出来的许多白衣人飞快备马绑行李,收拾好转眼便又都消失不见。
锦地罗不舍的叹道:“难得回来一趟,才只住一晚就走了么。”
因为宁宁躲在旁边低头踩石头不肯说话,笑笑独自同锦地罗告别,点点头道:“我们只回来报一下行程,等满地的事办完了,再回来。”
锦地罗又叹,“虽然你们都是大孩子了,我也不好拦住你们,但是满地那种地方还是要处处留心啊——可惜你娘也没在,不然应该会有些嘱咐的。”
“没关系,宝瓷宝珞都是满地出身的,有她们在。”
——好吧,只要她们不是想把你卖掉就好了。
宝瓷撇嘴,在这种爹爹养育之下都能茁壮成长的娃,满地那种小地方算什么!
锦地罗送了他们出大门,站在门边挥挥手,当大门关闭宝瓷再回头去看时,浓雾里却找不到大门的影子。
只是在回过头时目光似乎扫过一个娇小的人影,快得仿佛一个错觉。
反正来的时候宝瓷也没少瞧见这种情形,便没有在意。
然而这种不在意,却让她在半路一次次产生疑虑。仿佛那个人影一直跟着他们,却只有她一个人感觉得到。无论走路,吃饭,睡觉——
可是她每次问笑笑,他都没有察觉,宁宁不必说,可是连宝珞都没有感应就太奇怪了。她的武功又不是最好的,感觉也不是最敏锐的,这样的情况,除非撞鬼,否则不合常理——她也没去什么地方做什么事被鬼缠上啊?
“宝瓷,你是不是太累了?露宿睡不好吗?”
休息的时候笑笑蹲在宝瓷旁边摸摸她的头,因为水榭位置比较偏僻,马上驼的东西又太多跑不快,他们还要走两天林子。
宝瓷却郁闷的看他一眼,难道笑笑忘记她就是深山里长大的么,怎么会不习惯露宿?
可正因为是在深山里长大的,对林子里各种细微的响动警觉得很,无论野兽的脚步多轻,视线多远,甚至飞鸟在周围拍打一下翅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