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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旦不再心无杂念,即使笑笑只是在她身后站着看她做饭,都觉得锅碗瓢盆有点凌乱。
听说,被朋友示爱若是拒绝了,就连朋友也当不成了。
可为什么笑笑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好像就算她要拒绝也打定了注意赖着她一般?
她一边做饭,笑笑就站在旁边开始偷吃,拿起一块肉塞进嘴里,微微一顿。停滞在嘴里的肉在咽下去与吐出来之间纠结了半晌,一向宁愿饿也将挑食进行到底的笑笑终于开始慢慢,慢慢的嚼。头脑里微微空白,味蕾完全不去分析舌尖上是什么味道,只是默然的嚼完,下咽。
——他下次还是不要站在宝瓷旁边看她做饭了。凌乱的似乎不只是锅碗瓢盆,还有那些油盐酱醋。
至少说明宝瓷还是有在在意他的,于是,这完全就是自己找来的“在意的味道”。
满吉在厨房外看一眼厨房里的两个人,他可不记得宝瓷这个丫头有那么勤快,在有旁人可以让她蹭饭吃的时候却自己下厨。
他走出来,看见院子里正郁闷的君安宁,脸上挂上笑容问道:“怎么没先吃饭?”
另外两只看来是不会跟他们一起吃了,宁宁也只能收起怨念,招呼道:“满吉大哥也一起坐下来吃啊。”
满吉坐下来却没有动筷子,看一眼宁宁——“我记得你说过,会报答我的对吗?”
“当然,”宁宁立刻端坐起来,“满吉大哥救了我的命,当然要报答。”
满吉笑一下,却没有急着往下说,而是貌似随口一问,“你和笑笑要在这里呆多久,什么时候走?”
“嗯……大概,三天?”
是成是败三天之后也就有定论了,到时候只怕他赖着也没用了。
“到时候,宝瓷不会再跟你们一起走了吧?”
宁宁不知道满吉为什么突然这么问,若能说服了宝瓷师父,那走或不走就是宝瓷自己决定的事,虽然他不觉得笑笑会跑来当满地女婿。而若是说服不了宝瓷师父,那她必然还是要出去报仇的。其实怎么想,他都还是觉得宝瓷不会留下来。
只是他这样问,似乎就觉得哪里有点奇怪。
“你若要报答,就把你的朋友带走。远远的带离满地,让他对宝瓷死心。”
满吉说得若无其事仿佛再寻常不过,宁宁听得一楞,他本来也很纠结笑笑喜欢宝瓷的,可此时嘴巴却自己动起来,“笑笑要喜欢谁,是他自己的事,我又不可能左右得了。”
满吉似乎并不意外他这么说,却只一笑,“若有心做,就左右得了。”
宁宁顿时悟了,“你要我挑拨!?”
——这个人怎么可以用这样的笑容理所当然的说着这种话?
什么成熟魅力的大哥,他根本不像弄月哥也不像展大哥!他这种表里不一的人,跟他们根本不像!
宁宁此时的心思在脸上一览无遗,满吉却根本不在意。
跟他看了那么多年,一直等着她完成师命回到满地来的宝瓷丫头比起来,做这些又怎么样。
他一度以为宝瓷丫头不会回来了,村里的老人都说,去了中原的年轻人心就野了,不会再回满地这种深山老林里来。能看见她回来他很高兴,所以就不想她再走了。
“你自己说过的事,想要反悔吗?”
宁宁顿时想到宝瓷进满地前一再嘱咐,不可以主动招惹满地人,不可以说话不算,只要得罪了他们,有的是办法把人往死里整。
宁宁打了个哆嗦,却还是坚持道:“你要我报答,只要是我个人的责任我都去做,可这是笑笑的事,我不能拿朋友的幸福去报恩!”
“想清楚再说吧,还有时间。”
连生气都不见,满吉一直是那副和善明朗的样子,起身离开了。
宁宁只觉压力爆棚,不知道该不该告诉宝瓷。犹豫半晌,突然想起还有宝珞。也许宝珞知道会知道多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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饭菜做好装盘,被一一摆在笑笑面前的时候,宝瓷似乎看到他那十年以后足以倾国倾天下的脸蛋微微扭曲了一下。只一瞬便又被压了下去,宝瓷没能看得真切。
“你瞧,叫你没事偷吃,就只剩下这些了!还吃吗?”
“……吃。”
笑笑拿起筷子,默默的吃,默默的吃……宝瓷坐下来正要一起尝尝看,笑笑却擡起头,眉眼平静无波,“宝瓷你就不要吃了。”
“为嘛?我辛苦了半天还不能吃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