垮了他的洞,还气得差点要活埋在里面不出来呢~~”
宝瓷如今说起师父那真是毫无敬畏,直让宝珞觉得奇怪。但她知道宝瓷的话还没有说完,她似乎刻意忽略掉了什么,所以现在还不是奇怪这个的时候。
宝瓷忽然探身过来抱住宝珞,下巴搁在她肩头,就这么抱着她道:“宝珞,萨玛婆背叛师父了。”
宝珞一怔,她知道一定有事,却没有想到会是这样。一时做不出反应,只是等着宝瓷说下去——
“满吉哥没有来接应我们,萨玛婆召集村里的人把可能的出口都填住,要把我们埋在里面。”
宝珞怔怔听着,伸手抚上宝瓷的背。
宝瓷继续平平叙述着,不带感情道:“长明灯都灭了,泥浆在往洞里灌,我还能听到萨玛婆在外面指挥村民的声音。只是滑坡是个太大的变数,我留了很多出口,和师父绕了很远才扒开泥浆出来的。我们在山里藏了两天,我想带师父直接来中原,可是穿成那样没办法赶路。我去村里偷衣服遇到了满吉哥,他了解我,知道如果我没死会怎么做。他也不信我们师徒会就那么死在洞里。他说他只是把这件事告诉了萨玛婆,他也没想到萨玛婆会那么做。他想来救我们的,只是被村民困住了。所以他会帮我——我信他了。我带师父赶到约定的地方,村民却早就在那里等着了。满吉哥抓了我,说他都是为了帮我摆脱师父,只要我嫁给他就留师父一条命。但我知道他不会的,既然动手了,他们就不会让师父活着离开,他们都怕师父。我都不知道,原来满吉家本来都是当村长的,只是因为萨玛婆给师父当仆从他才当不上这个村长。我想现在,他应该如愿了吧。”
宝珞根本不知道该说什么,她甚至无法去想。
只有她最清楚宝珞的感受,即使宝瓷说得平平,但她们从小只有师父和萨玛婆,师父孤僻,她们等于是萨玛婆看大的。还有满吉,那是满地唯一对她们好的人,是她们唯一的朋友……
她们从不会去想这两个人会背叛,她更不能想宝瓷在那时一下子什么都失去了,只剩下师父。
在那时,宝瓷真的只有师父了。
“……师父呢?他还在满地吗?”
宝瓷放开宝珞,“怎么可能,留在满地给人追杀啊?再说他连石屋都没了,也没地方去啊。所以我把师父也带来了~~!”
“师父也来了……?”宝珞对师父的印象还停留在两年前的敬畏,这两年在清尊楼完全断了与师父和宝瓷的联系,她起初都有些自由得不自在。而一旦习惯了,却有些惧怕起再见师父来……
宝瓷没察觉到她的疑虑,应道:“来了啊,就在清尊楼呢。就师父那德行,走哪儿不得带着他啊,他自己一个人哪儿能活啊?——对呢,我还有要紧事找你商量呢!”
她只略略的把来到这里之后发生的事情一说,宝珞才恍然,就说怎么突然之间宝瓷又跟展云倾扯上关系了呢。
宝珞知道宝瓷想扯开话题不再提满地,她会旧事重提只是为了告诉宝珞发生了什么。这样也好,其实这才算是回归正题。
“宝瓷你还是那么顾忌展云倾?”
宝瓷吭吭唧唧,“我只是不想当年所做的都白费了。”
宝珞就不管这是真话还是嘴硬了,她要考虑的只是基于宝瓷意愿的现状——“可是宁宁不顶用的,如果你真的那么不想扯上展云倾,笑笑又肯帮你,不是正好吗。”
宝瓷吭叽完了开始扭扭捏捏,“可是,虽说不完全是为了展云倾才把笑笑扯进来的,可是扯上展云倾,就觉得对笑笑好像……不太好?”
宝珞默默看看她,一针见血道:“无论有没有展云倾,笑笑都已经身在其中了。如今只不过是能摘掉一个是一个罢了。”
——没错,就她这两年的所见,笑笑是绝对不可能丢下宝瓷的。
她也只能帮到这里了。
宝瓷寻思了一会儿,换个角度想想似乎也的确是这么回事儿。
她从来不会烦恼太久的,决定了就立刻振作起来,起身道:“好,那我们就去见师父吧!”
宝珞坐着没动——终于,还是要见师父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