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她看着宝珞背后顿时如被劈开一道血沟,费力的向一旁跳开。
可她只能看着,无论从哪一个方向都丝毫靠近不了。
那凶神恶煞的男人露出面目可憎的笑容,伸出手指抹一下斧子上的血迹,“我的兴趣是一斧劈,一定要一斧子劈成两半才过瘾——你身上有了伤,再劈也不好看了。”
那妖女一听便怒道:“把你那恶心的怪癖放一边儿去!麻利儿把人杀了!你想惹南宫生气吗!?”
“你这脾气总这么急,杀总是要杀的——”说罢凶男将斧头一转,竟抡起斧头用斧背挥舞生风汹汹而来。
宝珞背后钝钝的麻木着却又清晰的感觉到血从背后那道口子流失,她的行动变得迟缓,每一次都只能险险避过。
在这种时候她的意识竟然不能集中反而想起了这两年听过的一些江湖传闻,也似乎知道了他们的身份……江湖中恶名昭着的一个恶人,他的癖好便是将人一斧子劈成两半。男人劈头,女人却是从肩膀向下劈开,留下一张脸。
但他必定要一斧子干脆利落的解决,倘若一劈未死,便不会再下第二斧,因为这是个失败品——这种东西,便要用斧柄斧背将头砸烂。
宝珞虽想不起这人名号,但想到这些每一次都下意识的先将头避开。对方已注意到她发现了这一点,恶狠狠的笑道:“你以为自己真能躲得过吗?”
他看准宝珞开始面色苍白脚步虚浮突然急进,斧声破空,宝珞再去躲时已顾不得周全,脚下一绊,人在将跌下去时被斧背打中了头,几乎横飞了出去——
“宝珞!!”宝瓷瞬间全身冰凉连血液都冻住,妖女不再阻止她由着她奔向宝珞——她抱起宝珞,看着她身下一片血迹在地上漫开,分不清是从背后还是头上流出。
“宝珞——宝珞你撑着,我带你走!”
妖女已经不再管她们,去房间里救南宫麟川。那凶神恶煞的男人却挡在宝瓷面前,“死了的我不管,你可别想走——南宫只说要你留下,可没说不能卸你条胳膊腿儿——”
宝瓷知道他是认真的,他很乐意——甚至是期待着这么做。
正要走近宝瓷,南宫麟川却已在妖女的陪同下走出房间,他身上的血迹都已擦去,披着妖女带来的一件紫衫,毫不在意的露着结实的胸肌。两手依然是狰狞的,但宝瓷知道那双手紧紧是烧了表皮不会废掉,宁宁在担心被天下盟看到会认为他们屈打成招之后已经吩咐给他处理过。
他从屋里走出来,明明一身狼藉气势却已截然不同,既不同于两年前那种内敛沈稳的风度翩翩,也不同于先前阶下囚盲目的阴冷偏执——即便那双眼狠戾依然,但却透着不容小觑的魄力。
南宫麟川已经得到了自己的天下,即便那是歪门邪道,但或许放弃了南宫家他才真正得到了自由。执着依然是有的,二十年的执着无法说放就放,但他已经不想得到,只想毁掉。
毁掉要比得到容易得多,南宫雪雁根本不是他的对手,他只是看着他苦苦支撑的模样,忍不住跟他多玩一会儿而已。
可是他找了宝瓷这么久,只有这个小丫头像从没有存在过一般,毫无踪迹可寻。
现在她终于出现了,这场报覆也终于可以走到终点,拔去他一根心头刺。
“不许动她,这丫头可是我一个人的。”他对上宝瓷的目光,不屑笑道:“怎么,你想用目光杀人么?那你可得再练几年。”
明眸秋水,这样一双生动的眼乌溜溜的嵌在白雪细瓷似的脸上,对他来说可是毫无威胁的。
站在那里不可一世的南宫麟川突然蹲了下来,似乎他根本没打算这么做却这么做了,平视着宝瓷问道:“两年前你为什么帮南宫雪雁?为什么是那个小瘸子?”
宝瓷冰冷的不止是四肢,头脑也已经迅速冷静下来,思索着可能转机的一切。
她盯住南宫麟川慢得一字一吐道:“滚你娘的蛋,谁稀罕帮你们兄弟,你只是自己倒霉挡了我做事而已。”
“是么,那你也不是展云倾派来的?”——看着像,细细想来倒还真不是。南宫麟川竟没生气,琢磨了一下反而觉得有些想笑。两年前那么恨那么狂乱的心情,一直以为她是南宫雪雁或展云倾的人而恨着。原来只是不知哪里冒出来的小老鼠,却轻易就毁了一切。
他现在依然恨,只是不会如当年那般盲目罢了。
“我们来做个交易吧,既然展云倾还没死透,你帮我杀了他,我就马上让人治疗你妹妹。”他瞥一眼宝瓷怀里的小丫头,